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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宥举盏,“今夜第一杯,便敬岳丈,无岳丈辛劳,何来如此阿凝。”
啧,还是惯来的会说话。
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这辈子的裴宥称她为“阿凝”
呢。
有了温凝轻松的开场白,这场晚宴果然如她所愿,亲和得如同普通人家的家宴一般。
就连温庭春,在长公主与他和气地讲了几句话之后,也放松了许多。
聊得最多的,自然是今日这场蹴鞠比赛。
“此次比赛,说是阿凝的主意?”
长公主今日同样看得尽兴,“你们东宫出场那一队人,也是阿凝挑的?”
“不是的姑母。”
温凝喊起长公主“姑母”
,其实还有轻微的不习惯,“都是抽签的,经过初赛决选出的队伍,若优中选优,我们肯定更厉害呢!”
抽签?
裴宥淡淡瞥她一眼。
本就是抽签!
她也就动了那么一点点小手脚而已!
温凝不服气地瞥回去。
“极好极好,最是风流少年时,今日来得倒是值当。”
长公主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对了,我听旁人议论,受伤的那位球头,是你二哥?”
“正是犬子,叫长公主见笑了。”
温庭春接过了话。
“这是说的什么话?令郎球技惊人,叫人刮目相看。
京中若早有如此阵仗的蹴鞠大赛,令郎恐怕早就名声大噪,成为不少名门闺秀的梦中人了。”
长公主打趣。
不过到底正经问道:“不知令郎伤势如何?刚刚瞧着有些严重,若是因此留了病根,便委实可惜了。”
“犬子皮实,臣去看过一眼,并无大碍。”
温庭春马上答道,“且殿下特地嘱了人送去别院,又谴了两名大夫随诊,劳长公主为他担忧了。”
还谴了大夫?
温凝又斜睨裴宥。
该不会串通那大夫给她如霜妹妹做笼子,将人骗得头发丝都不剩罢?!
裴宥同样睨了回去。
倒也不必把人想得如此不择手段。
一个姑娘而已,至于么?
两人一场眉眼官司还没打完,便听长公主拉长语调,意味颇为深长地问了一句:“恕之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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