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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要过去呀,在这儿也能看电视。”
女护工有点为难。
小偷正解释道:“祖母半夜叫了起来,我醒了,就过来看看,发现吸尘器的管子掉床上了。”
“拜托,”
麦明河紧紧抓住女护工的手,盯着那双棕色眼睛,恳求道:“扶我过去,拜托你。
我……我想在那边坐一坐。”
她表现得更像一个糊涂老太婆了。
“好啦,我扶你。”
女护工投降了,“你能起来吗?”
“能,能。”
小偷又看了一眼麦明河,很担心似的,主动过来搀扶她,也顺便脱离了男护工的诘问。
“祖母,你过去干什么呀?看一看,就得回来睡觉了,好吗?”
麦明河没理他。
看着挺好的孩子,干的都是什么事?
让二人搀扶着,她脚步蹒跚地来到了电视机前,自己虚白的、魂儿一样的半片倒影,浮在屏幕上,随着电视画面切换到韦家庄园而消失了。
她明白了。
麦明河心想,之所以产生幻觉,果然是有原因的。
怪不得自己这么急迫地要过来呢,咳,早该想到的,这个岁数,头脑是不比以前了。
“我去拿椅子,”
女护工说着,松开了麦明河。
就剩小偷扶着她了。
他松松地虚握着麦明河干枯的胳膊,似乎不敢使劲儿。
“如果没事的话,那我们就走了。”
男护工站在门口,对小偷问道:“你一会儿可以自己给她扶回床上吧?”
小偷松了口气。
他连连点头,说:“当然,辛苦你们跑一趟……”
趁他说话的功夫,麦明河忽然抽出胳膊,身子往后一倒,栽向电视机屏幕。
早该想到的,她的幻觉,是在提醒她该如何自救啊。
当着护工的面,摔在电视上,他们就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送去医院了,不管小偷声称他是谁,对不对?到了医院,人多眼杂,她就安全了。
小偷从她的余光中猛地拧过头,但慢了一步,来不及了;麦明河听见头骨砸上电视的沉重闷响,紧接着,房间里响起了惊呼声和脚步声。
女社工似乎在很遥远的地方喊了一句话,麦明河却没听懂——
“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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