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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阿孝退回来,看着赵过的眼神一脸同情。
眼看赵过自个不明白,他一脸痛苦地问狄阿鸟:“阿哥。
你不管?你也不看我们家都是些什么人?阿雪摆擂台,拳打直京道,脚踢东西四州。
这阿田她又疯癫到这种程度……”
他一摇头,坐到狄阿鸟身边,轻声说:“怎么就觉得咱们家的人都有点儿不正常?”
狄阿鸟摆了摆手,总结说:“这不是咱们家的人不正常,而是太正常了,放寻常人家,他们心里想干的事儿干不出来,循规蹈矩的。
咱们家的人呢,不一样呀,都在追寻自己想要的,活在自己的追求中,这算坏事吗?”
他自己回答说:“不算。
阿田她就想标新立异,展现自己的奇思妙想,活得很好呀。
你也不是一样吗?要将十万众驰骋大漠,放人家阿田眼里呢,你骑着马,啃着半生不熟的羊腿,追着兔子一样的敌人,你又有意义吗?”
他反过来问众人:“对不对?”
为了防止众人评论出格,他做了个限定:“做大事者,就要兼容并包……”
他反复挽动手腕:“不要陷入狭隘,认为自己看不惯的就是有害的,不要认为别人不同意自己的观点就是坏人……”
他这么一说,就圈死了。
史文清笑得跟抽筋了一样。
谢先令则假装寻思:“这瓷器都还不错,里头有古董吧。”
郭嘉是年轻人,反过来叹道:“奇人多是如此呀。”
狄阿鸟结束说:“打住。
既然都认为她的行为不出格,起码不是在危害谁。
咱们就不要想着挽救她,表现平淡点,不分散咱们的注意力,讲咱们正题。
郭嘉,你在朝会上的话,没说完吧?”
郭嘉点了点头,上了木台,盘盘腿坐下。
史文清、谢先令也先后上木台,盘腿坐下。
看大伙都看着自己,郭嘉就说:“咱们的国策是要从湟水向北,占据拜塞,现在拜塞实际上已经被我们控制,我们的水军可以顺北黑水抵达拜塞以北沿海的无名滩头,那我们下一步就是要全面北进,经营该地区,一来为将来剪灭土扈特部作基础,二来,可以有一处不是四面八方受敌的根基。
如果我们这个时候,觉得与朝廷一起出兵有利可图,那么我们的战线就拉得太长了,而战争取胜了呢,靖康得陈州,我们接手拓跋氏的草原活动范围?”
谢先令同意说:“郭嘉说得对。
一旦朝廷兔死狗烹,我们接手多少地盘,战线就有多长,一旦与朝廷全面冲突,不利,就算不与朝廷相冲突,对土扈特作战,也会因而防不胜防。
所以我同意,东征对我们的意义随着经营拜塞的战略已经开展,变得无足轻重,那些我们看起来能够得到的草原,控制不住。”
狄阿鸟点了点头,认可说:“孤也是这么想的。
鸡肋。
即便东征获得巨大利益,那些地盘我们也不能实际去控制,包括现在刘裕,不能轻易灭掉他。
最好是多施行羁縻政策,驾驭小的部族为我们所用。”
狄阿孝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反问说:“那高奴呢?不要拿回来?”
狄阿鸟叹了一口气说:“你别只盯着高奴。
虽然说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但是现在的形势不一样,如果高奴不丢,我们前些年就灭掉刘裕,经营银川了,现在势力稳固,自然不再作各种担心,而现在灭掉他,只是在为朝廷做嫁衣。”
他反过头来问赵过:“阿过。
你认为呢?”
赵过提议说:“不如就以定、夏两州的兵力为基础,京直道只出少量的兵,让克罗子部这些有出兵义务的一起出兵……这样算下来,数量也已经超过五万,可以给中原朝廷交代,一旦战胜,俘虏财物押解回来,然后屯到拜塞去,地盘,多施行那啥啥政策,让小部族为我们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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