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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龙骨,也不会有医官来了,这是..........这是要逼著夫人死啊!”
人到绝处时,总要想起自己的家乡来,赵媼还提议,“要不,咱们走吧,还是回大梁吧!”
阿磐悵悵地一嘆,“嬤嬤,不能走啊。”
赵媼眼圈红著,“不走,夫人会死的啊。”
是啊。
不走会死。
没有龙骨,金疮痉一发,也就死了。
她与赵媼一样落泪,“嬤嬤,孩子们都在这里,我去哪儿呢?”
赵媼掩袖拭泪,都是母亲,赵媼怎么不懂得一个母亲的心呢?
没有孩子的时候,说走也就走了。
有了孩子牵绊著,母亲就不是一个人了。
没什么法子了,兀自嘆了一声,“说好了陪著他,死也死在晋宫吧。”
赵媼便也没什么能劝的。
长吁短嘆,这一夜翻来覆去,又是一个不眠夜。
王青盖车来的时候,已是翌日了。
宫人进殿的时候喜气洋洋的,“大王问夫人,眼下可得閒?大王说,若夫人得閒,便接夫人去建章宫试吉服,王青盖车就在阶下候著啦!”
谢韶这回没有阻拦,却似什么都瞭然了一般,不过就背靠著廊柱,双臂环胸,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以为他还似昨日一样逕自留在大明台,谁想到她们前脚才走了,他在后头竟跟著来了。
这一日不必宫人驾车,是谢韶跳上来亲自赶车。
不是他多好心,他才不会大发慈悲,必是昨夜崔若愚来时暗中叮嘱过了。
软禁。
监视。
心事重重地跟著上了车,谢韶就在车外,有什么话也都不方便说。
从大明台到建章宫的路不算远,却走得十分漫长沉闷。
马车外比昨日来时更为忙碌热闹,来往准备大婚的宫人照旧忙碌著,秦国形制的马车已经在源源不断地在宫中大道中来往了。
听得谢韶问了一句路过的马车,“车里的是什么?”
路过的马车便笑著答话,露出了秦国口音,“是永嘉公主的嫁妆!”
谢砚趴在她腿上问,“母亲,嫁妆是什么?”
唉,嫁妆是什么呢?
朱红色的长毯不知道从哪道宫门开始就铺上了,沿著这宫中的大道,沿著那九丈高的玉阶,直达建章宫。
建章宫比昨日来时更红了,那壮大的殿宇廊下掛满了一排排大红的绸,又垂下来长长的丝絛来。
眼看著也要布置妥当,大婚的日子也就在这一两日了吧。
谢韶跟得紧,跟著下马车,跟著登玉阶,跟著穿过丹墀到了廊下。
到了廊下,手臂一拦,就不许她进殿,也不许她往前走了,“老先生在殿內与大王敘话,嫂嫂就在这里等一等吧。”
阿磐牵著谢砚的小手,谢砚瘪著嘴巴,“叔父,父亲呢?阿砚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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