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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问,“『沈审紧密』四字,你做到了几个?”
沉稳谨慎,细心周密,是一个合格的细作该有的,可她眼下一个也没有做到,甚至辙乱旗靡,方寸大乱。
木纱门外明显躁动了起来,是陆商在说话,“主人,她已经失手了!”
那人没有理会,仍旧与她说话,“轻易就乱了阵脚,你在东壁活不过一夜。”
阿磐低声下气地求,“主人......阿磐......”
原本想说,阿磐不想去王父的臥榻,也不想用美人计,不想,都不想。
可也不能中道而止,在那人面前打退堂鼓,再去应了陆商的话,说她是个无用的东西。
她埋著头,心里的话到了嘴边,到底婉转成了一句,“阿磐不敢褻瀆主人。”
可那人双臂张开,垂下了宽宽的袍袖,松垮的白袍在胸前半敞著,“来吧,当我是魏王父。”
你瞧,这適才发生的事仍旧未完。
阿磐伏在榻上,长睫轻颤,几不可闻地哀求,“主人能不能换一个人.......”
那人一气,呼吸乍乱,又咳了起来,“能指望你什么。”
他咳,阿磐竟也不似从前一样敢去碰他,只清清楚楚地听见门外的人冷笑一声,“无用废物。”
阿磐知道不能转圜,不得不硬著头皮为他解带,那疏冷的眉眼淡淡地垂眸睨来,她愈是心慌意乱,愈是手足无措起来。
这两月在千机门学下的东西,全都忘了个乾乾净净。
在女閭里看过的听过的媚术,也全都拋到了九霄云外,连点儿渣滓都没有余下。
阿磐啊,到底是不愿违逆本心,做出迎奸卖俏的事。
恍恍惚惚地解开了那人腰间的帛带,又一层层地为他褪去了衣袍。
那人轻轻抬起她的脸,“这般模样,王父可会动心?阿磐,动不了心,便乱不了谋,我问你,该如何成事?”
身前的主人还与她语重心长地说话,门外的陆商却早就按捺不住了,那个急躁又暴脾气的人险些忍不住闯进来,“一个骯脏的妓子,怎能就这么平白污了主人圣体......”
阿磐闻言脸色煞白,瑟然轻颤。
主人就是从魏人手中把她救下的,她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主人也全都知道。
全都知道,也仍旧待她好,就连孟师兄也从不在主人面前说她是个“骯脏的妓子”
。
那人眸光幽深,气息沉沉,別过脸去轻斥一声,“下去。”
门外的人再不敢多说什么,狠狠地一跺脚,咬著牙扭头就走。
那人话中夹杂著一声重重的嘆,“今日若不能使我动情,就不要妄想下了这张榻。”
阿磐抹著眼泪为他解开了轻软的里袍,那么尊贵儒雅的人,胸膛上竟横著一条长长的刀疤,看起来十分骇人。
与他掌心的剑伤一样,还不曾癒合完好,难怪他总是咳,咳得停不下来。
那大抵也是魏国督军的手笔。
阿磐硬著头皮,咬紧牙关,去轻抚他的肩头,顺著那道长长的疤,从肩头缓缓滑向他的胸膛。
他是清瘦的,他肩头的骨形带著稜角,胸膛的刀口骇得人头皮发麻。
阿磐沿著那长疤轻轻摩挲,忽而听见他几不可闻的一声呻吟,见那人喉头滚动,腰腹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弄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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