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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刚道:“她确是安家大小姐,名叫安若晨。
安家在中兰城是大户。
她父亲安之甫有三家酒楼,两家货行,近来正准备再开一家全平南最大的玉石铺子。”
“玉石?”
“是,正是从南秦入的货。
他近来与南秦的玉石商人矿主走得近,之前两月里,宴请了五六回。
但据说平南郡里与南秦关系最好的,却是福安县的钱裴钱老爷,这买卖关系该是他给牵的线。
钱裴的儿子是福安县县令钱世新。”
龙大知道钱世新,方才议事会上,钱世新就在。
他也听说过钱世新父亲钱裴之名,这人与南秦关系不错,传闻年轻时曾在南秦游历,结交了不少友人,后回到中兰城办学馆。
读书人素来清高,不屑行商之事,钱裴倒是无这顾忌,他自己不做买卖,却结交各类商贾,举荐人脉路子,不必亲自开铺,也赚得盆满钵满。
据说他教书也教得好,学生子弟不少。
姚昆便是他的门生之一。
二十年前两国大战时,钱裴凭着自己在南秦的人脉关系,与姚昆冒死探听了些南秦的情报,立过大功。
之后姚昆靠着这个在蒙太守死后接任太守之位,而钱裴不喜为官,推拒了皇上赐官的恩典,只收了钱财宝物。
钱家自那之后,门楣光耀,其子钱世新年纪轻轻仅二十岁便以布衣出身当上了五品县令,也是为人津津乐道的事。
谢刚道:“那钱老爷名声可是不好。
听说他早已不教弟子了,倒是一头栽在钱色里,仗着人脉通达和从前的那点功勋,越老越是猖狂。
打骂下人,买卖婢女,纳了好些妾室收了好几房丫头。
听说钱大人对此很是恼火,与钱老爷分了家,一居东宅,一居西宅,各有门户出入,眼不见心不烦。”
“安家的玉石买卖有何特别之处?”
龙大一边问一边看公函卷宗。
玉石体积重量都大,货运上方便动手脚,偷藏偷运些什么都比较容易。
就算将人藏在箱子里,也不是不可以。
“铺子还未开张,只知南秦那头的关系是钱裴办的,安之甫管出钱出人置办铺子。
照着商舶司里登记的账目,安之甫已经给三箱货交了钱银和税金,一千八百多两银子。”
数目巨大。
龙大镇定地继续看卷宗。
“安之甫与钱裴不但合作着买卖,还即将成为姻亲。
安家大小姐与钱裴定了亲,婚期定在十月二十四。”
龙大一怔,抬了头。
居然定了这种亲?安若晨和钱裴?
“做填房?”
“是。”
龙大挑了挑眉。
“安若晨的笔迹查了吗?”
谢刚拿出一张纸,递给龙大。
“安大小姐在庙里供了长明灯,这是她供在灯前的佛经,是她在寺中亲手所抄。
说不好细作那字条是不是她写的,字迹虽不完全一样,但她的字也有些洒脱劲头,颇有书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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