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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握着姜箬的手轻轻拍着,“你总是这样想,会愁坏身子的,听嫂子的话,你别老想这个事,你越想,就越有压力,要把心放宽,我以前还被太医诊断,说体寒不易受孕呢,你自小身体康健,迟早会有的,别再瞎想了。”
姜箬这个不生娃娃的发愁,姜箩那个生过娃娃的也发愁,一气生了两个女儿,生来天之骄女的姜箩,不免有些挫败和抑郁,望着晏哥儿的目光,先是很喜欢,然后又会变得黯淡,逢春与姜箩这个大姑子相交不深,自然不会咸吃萝卜淡操心地慰问禁忌话题。
寒风如刀,渐入隆冬,屋子里早已烧起了地龙地炕,将屋子里烘的特别暖和,将近腊月时,逢春四个多月的肚腹,已经明显往外鼓起,戒色数月的姜筠,掰了好几天指头,最后予某个寒风凛冽的夜晚,小心翼翼地破了回色戒,破戒第二日,逢春捂着脸蛋羞不可抑,姜筠眉目含情,嘴角带笑,亲了好几口逢春的鼓肚皮,轻轻哄道:“真是个乖宝宝。”
逢春撑臂坐起身,靠到床头的秋香色迎枕上,脸色微红道:“行了你,也不害臊。”
姜筠拉被子盖好逢春的肚子,与她并排靠在迎枕上,低声说笑道:“幸好这回不再是两个娃娃,要不然,我可真没胆子,干昨天的坏事……”
这一回,待乔太医确定只是一个孩子后,姜筠方有贼胆欺负老婆,当然,这是建立在妻子胎相和胎脉均良好的情况下,饶是如此,昨晚也把他拘谨紧张个不行,过个一时片刻,就要问逢春是否有哪里不适。
逢春微微偏头,斜眼瞅了瞅眉花眼笑的姜筠,口内道:“……才三个月,就把你憋屈成那样?”
姜筠搂住逢春的腰,俯头去亲她的耳朵,悄声道:“与你有孕前相比,我已快被饿死了,等生完这个,咱们以后再也不生了。”
逢春似笑非笑地挑起秀眉,“你以后要还干坏事,难保没有再怀上的时候,你说不生就不生呀,还是顺其自然吧。”
两人说笑一会,姜筠又问逢春:“想起来吃饭,还是坐床上吃?”
逢春轻咂一咂嘴,按理来说,像冬天这种适合冬眠的天气,当然坐在床上吃饭、看书最舒坦,然而,为了临盆时的安全度着想,她还是应该多活动活动,务必保证精神良好,体力充沛,整天跟头懒猪似赖在床上,很不利于后期事宜,遂应道:“起床吃饭。”
并且嘱咐姜筠,“你可千万别惯着我,一定要叫我按时活动,少食多餐。”
体力充沛的情况下,肚子也一定不能吃的太大。
“好。”
姜筠随即掀被子起床,脸上带笑道,“伸脚出来,我先给你套上袜子。”
逢春喜滋滋地挪出去一只光脚丫,姜筠饶有兴致捉住她的脚腕,又在她的脚底板画了几个圈,逗得逢春捂肚子发笑好一阵后,才慢条斯理地给她套好袜子,等逢春和姜筠穿戴洗漱好,嫤姐儿和晏哥儿两个胖棉粽子,也从各自的屋里摇晃着钻进来。
两人穿着大红色的小棉袄,领口、袖口、裤口甚至每一道滚边上,都嵌缝着雪白松软的短狐毛,两张白生生的小嫩脸上,一个朝气蓬勃的喜笑颜开,一个少小老成的安静稳重,两人已经三岁过半,也学了一些规矩礼仪,比如见到长辈时,不能再乱扑乱抱,要行礼问好。
嫤姐儿摇摇晃晃行了个简单福礼,嘴里有模有样道:“给爹娘请安。”
晏哥儿也简单作了个揖,问候爹娘安好,待姜筠朝两人招手后,嫤姐儿立马蹦蹦跳跳跑到老爹腿边,甜甜地叫爹,又叽叽喳喳道:“饿了,想吃饭。”
晏哥儿脚下反应迟钝,见老爹的腿已被姐姐霸占了,就很自觉地挪步亲娘身边,然后伸手去摸母亲的肚子,原本晏哥儿是不大相信,母亲肚子里有小妹妹的,但随着母亲肚子变圆变大,晏哥儿终于有些相信了:“娘,小妹妹乖么。”
逢春笑呵呵道:“你和姐姐乖,小妹妹就乖,你和姐姐要是不听话,小妹妹就不乖了。”
晏哥儿点点头,神色安静地表示道:“我很听话。”
嫤姐儿不甘落后,也举着小胳膊表示,“我也听话,我要小妹妹乖!”
姜筠一脸笑眯眯地言而总之,“好好好,都乖,都乖。”
逢春捧着肚子站起身,笑道,“听话就好,过来,老实坐着吃饭,吃饭的时候,不许交头接耳,不许离开凳子,不许挑食闹脾气,谁要是不听话,可没有乖乖的小妹妹了哦。”
现在的逢春一天大概要吃五顿饭,遂每顿饭都会努力克制自己的食欲,不敢没个节制的大吃海喝,以防吃成了超标的大肚婆娘,吃过早饭后,姜筠继续去外书房发奋用功,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逢春基本不怎么出门,常在屋里来回走动,至于嫤姐儿和晏哥儿,他们是到处随机乱窜,偶尔去韩氏的瑞瑾院玩,有时溜去明萱堂找姜夫人,还有的时候,会和姜婷一起跑去颐华堂玩耍。
在姜筠耐不住饥饿,第二次偷偷干坏事后的次一日,天空飘洒下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嫤姐儿站在院子里,举着两只胖乎乎的小嫩手,接触手即化的雪花玩儿,又过两日,姜筑三月时所娶的妻子牛氏,也被诊出了身孕,又过半个月,姜箩也再次传来了好消息,喜事连连迎门之际,新的一年又来了。
第95章逢春v
大年初二这日,姜筠不欲叫逢春来回颠簸,便让她在家里歇着,然后再问两个孩子,谁愿意跟他去外祖家,又进入冬眠期的晏哥儿,往母亲胳膊上一埋首,很大方地把出门机会,让给蹦蹦跳跳的大姐姐。
于是乎,姜筠翻身上马,再将女儿裹进暖融融的裘氅里,一路小跑着去了定国公府。
到了陶府,姜筠牵着喜笑颜开的嫤姐儿,一路溜达到福安堂,上前先拜见陶老夫人,问过新春大吉后,又解释逢春身子重了,不想让她在车上颠簸,故没叫她回来,然后拎着女儿叫她给众长辈拜年,人人都有份,唯独除了逢瑶和逢谦。
逢谦被完全忽视后,忍不住委屈的轻嘟嘴巴,逢瑶也忍不住面色难看,双手攥拳,居然还这么当众羞辱她,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小肚鸡肠,哀怨的目光分别望了望陶老夫人和陶景,陶老夫人不动声色的拨着念珠,陶景的脸色早就不太好看。
放下最为丰厚的一份节礼,又在福安堂略坐一会儿,待男人们要往外厅去说话时,姜筠提溜着嫤姐儿告辞要走,陶老夫人客套两句‘吃了饭再走吧’,姜筠不改初衷,只温和笑言‘家里还有些事,就不多留了’——逢春又不在这里,他可没什么心情,敷衍不着调的岳父,还是回家陪老婆孩子实在些。
陶景心中更为不悦,摆出老丈人的威风:“佑安,大过年的,家里能有什么事,你且留留,吃过午饭后,我与你有话说。”
小女儿逢瑶年前来诉委屈,说她想和五姐逢春和好,然而,五姐夫总是从中阻拦,希望他能出面调解一番,他已经答应了,平时没什么机会,今日好容易有了说话的时机,怎么也得叫他把事情摆平了呀,刚才那情景……的确不太像话。
姜筠扬了扬眉:“不知岳父要说什么事,不如现在就说罢。”
陶景吹了吹胡子,索性当着一家老小的面开口:“那我就直言了,逢春和逢瑶、逢谦乃是一家子骨肉,你为何不让嫤姐儿认逢瑶为姨母,认逢谦为舅舅?还有,逢瑶几番登门去见逢春,你为何连大门都不让她进去?你到底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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