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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听了也愣呆在那儿说不出话。
两个久久思念的情人很快清醒过来,便陷入辩论色彩浓烈的争执之中,谁一时也说服不了谁,各自低下头摁着手瞧着脚下的土地。
一枚铜元啷响了一声在地上转了一圈停下来,俩人嘻嘻笑着蹲下来猜谜。
现在回忆那个朦朦月光的夜晚,不再轻松不再欢愉而令人痛苦。
“这样好吗?你再想想,后日晚我们在这儿再见面。”
兆海说。
这一提议得到白灵的呼应:“兆海哥,你也好好想想,我盼着后日晚见你时……能得到我想得到的话……”
白灵已经喉噎,猛然抱住兆海说:“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啊兆海哥……”
鹿兆海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他们抛掷铜元的那块街巷空园里,没有等到白灵却等见了哥哥兆鹏。
悬赏缉捕的共产党要犯一身商人打扮,浑身抖动着的绸衣绸裤,优哉游哉地摇着一把折叠扇子,走到弟弟跟前时眉毛一扬嘴唇一嘬,做出一个不要惊讶的暗示,亲昵地攀着弟弟的肩膀离开了:“走吧别等了。
她来不了托我来了。”
兆海不悦地说:“她说好来怎么不来了?刚入了共产党就得下不守信义的毛病了!”
兆鹏说:“你刚刚揣上国民党证就口大气粗起来了?告诉你,她担心你不会改变才没来。
她说她来了要是俩人都不改变怎么收场?她珍惜与你的感情才不来。
她要我来劝你,盼着再见到你时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好兄弟,你有啥话跟哥说吧!”
兆海痛苦地叹口气:“完了。
到此为止。”
兆鹏说:“兄弟,没有完。
在我看,一切尚未开始,怎么就完了?你太悲观!”
兆海说:“我已无法改变。
我指望她作改变。
她委托你来,就证明她不会改变了。
她要是会改变,你也不必来找我了,你肯定是她的领导吧?”
兆鹏说:“你们两个都指望对方改变,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心平气和地谈谈,不要一见面先逼对方改变自己的信仰。
暂且谈不到一块也不要紧,等三年两年也未尝不可,三两年里大家都经见得更多了,判断和认识是非的能力也提高了,也许就会发生变化。”
兆海说:“那好吧!
你告诉她,我后天想回乡下看看父母,只能待一天。
回来后部队就要开拔了。”
兆鹏说:“白灵一定要见你一面,让我跟你约定时间。
既然你后日要回原上,你们明晚会面吧?你说在哪儿方便些?”
兆海说:“算了不见了。
既然谁也改变不了谁,见了也没个好结果,反倒叫人难受。
你告诉她,我等待她的话。”
兆海从原上探视回到城里,改变了和白灵不再见面的打算,当晚又一次找到皮匠的铺子。
白灵以为兆海有了转机而欣喜,当即和兆海走出二姑的铺店,俩人又转到那个抛掷铜元的园子里。
白灵动情地说:“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哩!
兆海哥,你也太倔了,一回谈不拢二回连面也不见了?真有点国民党翻脸不认人的通病!”
兆海却火起来:“算了吧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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