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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间略带点质问的意味。
莫锦年只记得她昏倒之前想的是孩子,却想不起来有没有叫他的名字了。
她没有答话,试图坐起身,却马上遭到杜明晟的阻止,他站起身将她按回被窝,说:“你别动!
医生说你需要静躺在床上保胎。”
莫锦年看他一副紧张不已的样子,不由得问:“你在乎ta吗?”
“嗯?”
杜明晟居高临下地望着病床上脸色憔悴的她,想着她独自一人承受着孕育的辛苦以及背负秘密的艰苦,一颗心骤然疼起来,以至于没听清楚她方才的问话。
“我是说,你在乎这个孩子吗?你从来都没想过结婚,又不能给ta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你应该是讨厌ta的存在吧?”
莫锦年偏过头去,不去看杜明晟的表情。
因为她怕,怕从他脸上看到失望和无奈的神色。
杜明晟沉默了几秒,才答:“我确实从来都没考虑过ta的存在,也从来都没想象过如果我有一个孩子会怎样。
我以为我会终身不娶,我以为自己不喜欢小孩,可是当我知道你怀孕的消息后,除了震撼之外,我竟然有种惊喜,毕竟那是和我血脉相连的小孩,而且还是我所爱的人怀的孩子。”
说到这里,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双手握住她垂在床侧的手,柔声说,“其实你离开后,我就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
你有过被噩梦惊醒的经历吗?这段时间对我来说最大的噩梦就是我想要拉住你的手,你却头也不回地离开我。
每次惊醒时我都会下意识地找寻你的身影,结果一无所获,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只能盯着窗外的天空一点一点变亮。
我以为能靠酒精来麻痹神经,控制自己不再想你,结果就算喝醉还是会做梦看见你……”
杜明晟说的时候,莫锦年仿佛看到他被噩梦惊醒辗转难眠的模样,一颗心忍不住揪紧。
其实,他能一口气说这么多感性的话,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她转过头来看他,发现此刻他的神情那么忧伤,就仿佛无助的孩子。
她看着看着忽然就心疼起来,正想开口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他继续说:“你不在的时候我才知道有多想你,所以,你不可以再离开我了。”
轻柔的口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说完,他执起她的手移到唇边,在她手背印下一个轻吻。
莫锦年只觉得鼻头发酸,心里某个角落突然柔软得不可思议,所有的伪装和防备似乎顷刻间土崩瓦解。
其实,她又何尝不想他?只是,有肚子里的孩子陪着她,她才不会那么寂寞。
因为那是他的孩子,她可以当做他从来就没离开过一样。
不过,由于她习惯了在他面前表现坚强的一面,于是,她轻轻吸了吸鼻子,抑制住想要流泪的冲动,竭力不动声色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你才是先提出解除契约协议的那个人吧。
所以,不是我离开你,是你放我走的。”
“我错了,这是我唯一做错的事,我当初不该放你走的。”
他脸上满是懊悔不已的神情。
对此,莫锦年甚感惊讶,杜明晟素来是那种即便做错了事也死不承认
的典型,今天居然主动承认错误了?他停顿一下,继续说:“我不应该解除协议,我应该把时间延长。”
“什么?你不觉得你跟我签什么协议本身就是一件错事吗?”
听到
他说把契约协议延长,莫锦年大吃一惊,他不会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一
辈子吧?“如果你觉得爱你是一个错,我宁愿一错到底。”
他一本正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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