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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完全清楚自己的同事在打算什么,起身将几张押运方案材料分别递给几位监察官,淡淡道:“我诚心向诸位送上良好的祝愿。”
阿玛图拉一撇嘴角不以为意,突然想起已经十点十分了:“安东尼奥呢?”
“迟到了吧。”
“不会赌气缺席吧?”
阿玛图拉疑道。
也许是光影的缘故,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面前这位shen监察似乎唇角微微一勾,但也仿佛只是错觉。
“不会,”
沈酌漫不经心道。
果然话音刚落,走廊上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紧接着来人停在门前,却没有立刻敲门,而是停顿了片刻。
阿玛图拉:“?”
房间门外,特意提前片刻以示重视的安东尼奥呼了口气,循环默念三遍东方玄学也不是我能抗拒的,终于做好最后的心理建设,又紧张地整整衣襟袖口,然后拿出房卡贴了一下。
红灯。
又试一次,还是红灯。
消磁了?
安东尼奥万万想不到沈酌给的这张卡从一开始就是白晟那个房间的。
激动和紧张让他失去了平时那种敏锐,下意识咳了声清清嗓子,绅士地抬手在门上轻敲了两下。
叩叩。
房间里,阿玛图拉不明所以,随手把门一开。
门外,安东尼奥一身正装,还做了个发型,怀里是一瓶昂贵的香槟酒,与一屋子同事面面相觑,表情微呆。
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手上——如果他扛着一筒火箭炮公然上门谋杀沈酌可能都好点,问题是他手里举着一支鲜红欲滴的玫瑰花。
死亡般的气氛笼罩着整个酒店房间,半晌阿玛图拉带着梦游般的表情抬手掐了下自己的人中。
安东尼奥徒劳地张开嘴又闭上,张开嘴又闭上,重复了好几次都愣没挤出一个词,直到沈酌不轻不重地咳了声,语调冷静毫不意外:
“监察官手册,全球通用款,3.26。”
“………………”
一刹那间醍醐灌顶,安东尼奥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当大监察官投出反对票时,需确认反对者与提案者无利益关系,无私人恩怨,尤其无情感纠葛,否则将取消其一票否决权。”
“诚请诸君见证。”
沈酌冷淡道,“从此只要是安东尼奥大监察官投出的反对票,都对申海一概失效了。”
“……”
安东尼奥从表情到心脏再到灵魂都碎成了无数片,他瞪视着沈酌,恨不得此刻手里拿的真是火箭炮,半晌才挤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就为了这?!”
沈酌略微挑起一边眉梢,那是个冷漠的困惑神情,意思是那不然呢。
“不,我不同意,”
安东尼奥垂死挣扎:“这不能算私人纠葛,这不构成一票否决权的充分豁免标准!”
“咳咳,”
阿玛图拉大监察官适时打断,尴尬而不失礼貌:“这算,他有物证。”
“什么物证?!
我明明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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