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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像被谁猛地踹了一脚。
他攥紧了藏在身后的手,指节都泛了白。
他当然知道缘由:前几天曹厂长问他时,说自己跟妻子荣荣,因为母亲的事,还动手踢坏了她,害得她在娘家烤了七天电,爷爷送她回来就冷战到了今天。
没成想曹厂长转头就记在了心里,撺掇刘宇浩出了损招,这接连的找上门来喝酒,分明是来劝和的。
可这劝和的主意,十有八九是刘宇浩出的——那小子平日里就爱耍些小聪明,昨天一看效果甚微,今晚又把汪海枫副厂长也搬来了。
但这话他心里想着不能说。
山娃脸上迅速堆起一副“不明所以”
的样子,挠了挠后脑勺,语气装得挺轻松说:
“有啥奇怪的?我跟曹厂长也常去别人家喝酒啊!
人之常情嘛!
你请我,我请你,礼尚往来很正常。”
他故意把“礼尚往来”
说得重了些,眼神却不敢跟荣荣对视,瞟向了小院妈妈住的小屋。
“不对,就是不对!”
荣荣摇了摇头,拿起一棵白菜往水池边走去,水流“哗哗”
地冲过菜叶,她又疑神疑鬼的解释说:
“别人请你们喝酒,不都是提前打招呼、主动邀请吗?哪有不请自来,天天上门蹭酒喝的?这里面肯定有啥文章。”
她一边洗白菜,一边嘀咕,声音里的怀疑越来越重——家里条件本就一般,这两晚的酒菜已经花了不少钱,再这么下去,这个月的生活费都要不够了。
山娃听着荣荣的话,心里有点发虚,却还是硬着头皮反驳道:
“你别疑神疑鬼的!
人家主动上门喝酒,那是瞧得起咱们,不然请都请不来!
曹厂长可是厂里的天,慢待了他,咱们有好果子吃吗?”
他故意把话说得重了些,想压下荣荣的疑虑,可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硬,心里软了半截——荣荣跟着自己没享过啥福,还要跟着操心这些事。
“慢待肯定不能慢待,”
荣荣回答说着,关掉水龙头,手里的白菜滴着水,又担心地说:
“可这要是天天晚上来喝酒,非把咱家喝穷了不可,咱们哪招待得起啊?”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委屈,眼眶微微发红——她不是小气,是真的穷日子过怕了,担心日子过不下去。
山娃看着荣荣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连忙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说:
“别瞎琢磨了。
昨晚的酒菜是差了点,曹厂长可能觉得不丰盛,今晚你多做俩菜,搞得丰盛点,你也陪着敬敬酒,热情点,说不定明天晚上就不来了。”
他说着,心里却在偷偷暗笑——只要荣荣肯跟厂长们喝酒,这劝和的目的就算达到一半了,到时候刘宇浩那小子也没话说了。
荣荣点了点头,擦了擦眼角,喃喃的说:
“嗯嗯!
好吧!
你懂酒局的规矩,我对外场的事不如你,就按你说的来,今晚多敬他们几杯,但愿明天可别再来了。
你快去陪他们聊天吧,我先做几个凉菜,炒几个热菜,再做个清蒸鲈鱼,保证让他们满意。”
她说着,就拿起案板上的熏鸡,开始撕成小块;把猪头肉切好,用各种调料也拌了一大盘,匀出点来留给了婆婆和两个女儿吃。
“好嘞,你赶紧忙吧,热情点啊!
别愁眉苦脸的惹人不高兴。”
山娃说着,心里“嗤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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