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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雪月之下,闻潮生抱着那柄细长的剑站在风柳亭的牌楼前,按照吕夫人所说的等待着。
雪风袭来,他暴露在外面的手很快便一片冰冷。
闻潮生低头,尝试性地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这些日子的劈柴锻炼并非没有收获,至少他身体的耐寒程度要远高于从前了。
他在原地等待了大约一刻钟,身上的雪抖了又积,终于在远处街道的模糊处见到了一个黑影。
这是闻潮生第二次与这名老者见面。
对方双手背在身后,像是寻常老者在路边散步,见到抱剑的闻潮生后,他先是惊讶了一下,接着目光便移到了闻潮生手中的长剑上。
“无咎死啦?”
老人笑着问了句。
闻潮生讶然道:
“您也认识无咎?”
老人点点头。
“认识,我和他是同行。”
“都让他今夜别来了,不听……嗨,死了呗。”
面对老人的坦诚,闻潮生一时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荒谬。
“您……也是忘川的人?”
老人笑着点头。
“是。”
“我叫马桓,小兄弟不是江湖中人,应该不认识我。”
闻潮生回想起了数日前那一夜发生的事,问道:
“马前辈既然是忘川中人,又为何那夜要……”
马桓一挥手:
“哎,那夜的事,你不提,我不提,全当没发生过。”
“潮生,今夜你在这儿等着,是吕夫人让你来的?”
闻潮生低头间,眸子略过了一道光,因为吕夫人的缘故,即便知道了面前这名老者是忘川的人,他仍然对对方有着极高的信任。
“对。”
“我要去见淳穹,夫人让我在牌楼下等您。”
马桓很热情:
“夜路不好走,老朽正好出来散步,陪你走一截。”
闻潮生当然不信他的鬼话,谁家好人大半夜出来散步,但他也没去问,二人这样一路相伴,一老一少,踩着大路上堆积的浅雪去向了街的另一头。
路上,马桓又扫了一眼闻潮生怀中抱着的长剑,打破了二人间的沉默:
“你手里的这柄剑叫做‘细雪’,由陈国知名铸剑大师慕容青所锻,辗转至今三十余年,已换了七八任主人,十一年前曾到剑侠‘叶藏花’的手中,入了天机楼名剑谱前五。”
闻潮生听着马桓的讲述,有些好奇道:
“马前辈,天机楼的名剑谱还和持剑者有关?”
马桓道:
“说是剑谱,其实排的是持剑的人。”
“而且天机楼的统计也不完全准确,只能作为一个大致的参照,毕竟这世间藏着些高人,轻易是不露面的。”
闻潮生若有所思。
“那后来,为何细雪会到无咎的手中?”
马桓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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