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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佝偻着身子,手脚上都带着镣铐。
他胡子拉渣,肤色魆黑,乌黑的头发变成花白。
他眸中死寂沉沉,麻木又狼狈的样子,比之街头巷尾的乞丐都远远不如。
再看范县丞身后跟着的那几个,无一不时此番模样。
听说其中既有云归县赫赫有名的镖师赵勇,又有响当当的威武汉子吴世勋。
可云莺分不清那个是赵雄,那个是吴世勋,因为他们都瘦成一把骨头,腰肢佝偻的如同七十老汉一样。
他们一个个眸中死寂,像是没了魂魄的孤魂野鬼。
“可很惨啊。”
秋宁无意识念叨了一句,随后又恨恨的说,“善恶有报,早知道做那么多恶做什么啊。
还贩卖私盐,这不是活腻了找死么。”
秋宁还念叨了什么,云莺没注意,因为百姓们义愤填膺的拿出了他们的武器,开始往几个死刑犯身上砸。
或是臭鸡蛋、死鱼烂虾,或是烂菜叶、碎石子。
不过片刻时间,这件一个死刑犯就全都挂了彩,尤其范县丞最严重,那脸上的血哗啦啦往下流。
好在衙门的差役很快就跳出来管事了。
这些差役还是有些威严在的,他们大吼了几声,绝大多数百姓就停止了动作。
但仍有一些被害的家破人亡的人,忍不住又往他们身上砸东西。
这其中尤以范县丞发妻的丫鬟,以及那尚家的小子最为痛恨。
他们恨不能生啖了范县丞的肉。
因为她,自家姑娘被祸害的瘫痪在床,再也不能起身;同样是因为他,他的族亲几乎死绝。
范县丞狼狈的走了一路,终于走到了菜市口。
他已经被摁倒在铡刀前,刽子手已经到位。
云莺和秋宁都怕了,两人赶紧侧过脸去。
秋宁之前大大咧咧,这时候却吓得魂飞魄散,还不住的双手合十拜了又拜,“地藏王菩萨阎王爷,小女子没有作恶,要拘魂你们就拘那几个恶人的,让他们下地狱,下油锅,可不要拘错了魂,让小女子下地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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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莺听的很是无语,这又是地藏王菩萨,又是阎王爷的,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然而,不等她开口,那厢菜市口就接连传来几道厉喝声,随之而来就是百姓的轰然大叫或叫好声。
云莺心一抖,条件反射扭过头去。
秋宁却在此时尖叫出声,“头,是头啊。”
云莺只顾着安抚秋宁了,倒没去看那血腥的场面。
而等她回过神,却是再不敢看了,怕如同秋宁一样吓得魂不附体。
下边的百姓开始散了,云莺听到有人说,“我刚才看到潘兴了。
范县丞这帮子恶人伏了法,潘兴吓得脸色煞白,都尿裤子了。
哈哈哈,看以后潘兴那伙子人没了靠山,还怎么兴风作浪。”
“还浪个屁,他以后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这人说混账也是真混账,说机灵也是真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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