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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桓把他手里的王八随意一扔,蹭的一下站起来,若非伤口牵扯,只怕能在原地立蹦上一丈之高。
“我能当将军了!”
他手无足措的乐了片刻,最后握住宛遥的肩膀,喜不自胜的重复:“你听见没,我能当将军了!”
宛遥被他的喜悦所感染,跟着含笑点了点头。
*
巴鲁厄的事在突厥与大魏之间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死的毕竟是折颜部大汗的亲兄弟,谁也说不准对方会不会一怒之下出尔反尔。
使臣出发在即,局面变得左右为难。
幸而折颜部那边的亲使来得很快,带了大汗的文书,礼貌性的表示两国交好贵在诚意,巴鲁厄反叛在先,早已是突厥的叛徒,死了就死了,大魏国陛下不用太过介怀。
折颜部率先认怂,事情便好办起来。
六月初时,左佥都御史胡大人按计划带着咸安帝的圣旨往前北上受降。
而对于项桓,梁家依旧耿耿于怀。
说来倒也情有可原。
儿子被揍了个半死,罪魁祸首没吃多少亏,反而还给升了官,只是一想就能气到当场咽气。
梁司空不肯善罢甘休,于是升职的谕令便久久下不来。
季长川独自周旋于其中难免吃力,不料就在此时,吃了好几日瓜的武安侯竟漫不经心地拉了他一把。
“我大魏的男儿,为这江山流尽鲜血,封个将军又有何妨。
万里古长城下,多少人黄土埋骨,多少人英年早逝,连这长安故里的一草一木都碰不到。
“梁司空不上战场,怎知一将难得的深意。”
他字咬得缓慢,甫一说话,在场的文官连大气也不敢出。
梁天禄只能把他望着。
袁傅掖手而笑,“知道司空是爱子心切。
我听说,两个娃娃好像是为了一位姑娘才起争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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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被揭短,后者又是局促又是吃惊,一脸的恼羞成怒。
袁傅却朝天子轻描淡写地一笑,“少年爱美人,无可厚非。”
“按理,梁少卿此次也算有功,总不能叫他空手而归。
这么着,我替司空保个媒。”
他略一思索,一副打商量的表情,“不如……就许我袁家的小外甥女与梁大公子为妻,司空意下如何?”
话问的是梁天禄,却是朝着天子说的。
显然根本就没打算听他的回复,这婚事基本已是板上钉钉。
梁家吃了一口哑巴亏,知道袁傅要插手,也就不敢再吭声。
于是,牵扯了三家的这场风波终于在武安侯的一句话中尘埃落定。
唯有季长川面色如旧,甚至隐约带着犹疑。
盛夏,烈日如火。
宛遥拿着一块才打好的半边黄铜面具,给面前的小少年戴上,尺寸刚刚合适,她左右瞧了瞧,很是满意地一笑。
“挺漂亮的,你看怎样?”
她接过婢女递来的铜镜照给他瞧。
遮住了左脸的畸形容颜,镜中的男孩儿清秀安静,一双眸子水灵灵的,显得有些无措。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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