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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留下的病根?”
“嗯,吸了点毒气。”
“淦,难怪猛得像个斗牛士。”
拉莫斯敬佩地竖起拇指,随后压低声音问道,“你实话实说,觉得我们旅战斗力如何?”
德内尔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你们的炮兵怎样我还没看,但是单纯论步兵……我觉得我一个营防御你们一个旅的攻势应该不难,如果有坦克支援的话,进攻战应该也可以打一打。”
“嗨,不出所料!”
拉莫斯倒并没有太失望,“我猜也是这个样子,毕竟我这样没谱的人都能当连长。”
“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主要去敌后执行一些任务,爆破、刺杀、接头之类的,最多也就指挥过半个排。
要不是前段日子我们损失惨重,也不至于缺军官缺到需要我顶上。”
拉莫斯说完就叹了口气:“军队里的日子真没意思,你倒是如鱼得水。”
德内尔凝视着正在训练射击姿势的民兵们一言不发,正当拉莫斯要离开去食堂的时候,德内尔突然问道:“为什么感觉你在部队中不太受欢迎?你这样的军官应该很受爱戴才对。”
“呵,真是个尖锐的问题。”
拉莫斯回过头,露出了坏笑,“因为我是个抽烟喝酒的混混。”
“什么?”
“我们的战士大部分都是加泰罗尼亚和阿拉贡的农民,受cNt-FAI的影响很大,他们反对抽烟、喝酒,认为这是堕落的象征,极端一点的甚至连咖啡都不喝。”
拉莫斯转回了德内尔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爱抽烟又爱喝酒,在他们眼里就属于不可救药的那种,得亏他们还不知道我有几个小情人。
你这样‘纯洁无瑕’的人才正对他们的胃口,说不定今天战士们就愿意像对待军官一样向你敬礼了。”
拉莫斯说的很对,下午观摩指导炮兵训练的时候,负责汇报的少尉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向德内尔这个邮递员敬了个革命的握拳礼。
但是回礼后的德内尔并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他紧皱眉毛,借用一名参谋的望远镜看向靶场:“这歪的也太离谱了,少尉,是炮的问题吗?”
炮兵少尉红了脸:“抱歉,让·德内尔同志,是我的问题,我只能勉强算是会开炮而已,测算都是自学的,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请您批评指导!”
“我看看吧,‘七五小姐’的脾气我还比较熟。”
德内尔走到炮位上,熟练地俯下身子握住调节俯仰角的转轮握柄,从瞄准孔看向山坡上画出的白色标靶:“估测距离两千六百米,差多少?”
“卧槽牛逼!”
设置靶场的中尉爆了粗口,“就多估了十几米!”
“高度和方位都小了,方位向右70,高度向上16。”
德内尔说着便重新调整了炮口朝向,“装弹!”
少尉替德内尔将命令翻译成西班牙语,两个战士便搬来一发新的炮弹填入炮膛,他们笨拙的手法看得德内尔直皱眉头,磨蹭了足足十秒,炮弹才算装填好,然而这门法国造的施耐德m1897野战炮理论最高射速可以达到每分钟三十发。
先不管这些拙劣的炮兵,德内尔深吸一口气,扳下火炮击发柄,75小姐发出一声怒吼,将一发炮弹向目标喷射出去。
过了八秒,靶场的中心腾起一团烟雾,炮兵阵地上立刻响起一阵欢呼:“首发命中!”
这熟悉的快感,时隔二十年还是令人记忆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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