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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心情一如他的姓氏,几分郁闷,于是他说:“……你没事的话那我走了。”
“去派对上打个招呼吗?言言看见你应该会蛮高兴的。”
程桑榆不再开玩笑,认真邀请。
“不了。
我们组织的领导在找我,要我去发展别的目标。”
程桑榆噗嗤笑出声。
“帮我说一声生日快乐。”
郁野退后半步,又稍滞身影,“你们明天去北京,几点的车?”
从这周一开始,斯言已经念叨了无数次去环球影城的事。
“晚上9点左右。
言言没坐过卧铺车,带她体验一下。”
郁野默了一瞬,点头:“她应该会很开心。”
程桑榆微怔。
她一直觉得郁野的语言系统,被他人为设置了一道过滤程序,任何情绪经过程序的拦截,都只剩下听不出喜怒的平淡。
或许这道程序,偶尔也有失灵的时候。
因为她从他这句话里,隐约品出了一丝羡慕的情绪。
郁野点了一下头,掀开布帘,这一回是真的走了。
程桑榆补完妆,情绪也已整理完毕,镜子里倒映出一张无懈可击的面容。
转身,穿过院子,重回到灯火通明的地方,继续做一名女战士。
二楼栏杆处。
黑暗中的郁野倚靠栏杆,目送程桑榆身影消失在门里,这才转身下楼,回到团建现场。
部门开原型机初次风洞测试的统筹会议,偌大会议室里,实习生被安排坐在最末一排。
卓景阳听得认真,不漏过每一个会议要点。
而郁野,不管在什么场合,都有些心不在焉。
窗外太阳已经有一半落到了高楼的背面,天空呈现热度褪去后的金粉色,他手臂撑在椅子的扶手上,看着落日,持续走神。
五点半,会议结束。
卓景阳今晚要回家跟母亲和妹妹一道吃饭,实习地方离他家远,因此他冲回工位,抓起背包打了卡就走了。
郁野先点了一份送到泊月公馆的外卖,再不紧不慢地离开公司,骑车回家。
人与外卖前后脚抵达,吃过之后,与阿加莎玩了一会儿,看时间,7点不到。
他推开移门,走去宽敞的露天阳台,向远处眺望。
天已经完全黑了,江滩的一线灯火,像一条闪闪发光的鱼线。
为阿加莎戴上牵引绳,随意背上背包,骑上自行车,出门。
骑车遛狗,一贯没有明确固定的路线,且思绪多数时候处于半放空状态。
等恍然回神时,已经站在了一片浓郁的梧桐树阴下。
整个老城区,只有清水街连同附近的枳花西路,有这样浓阴匝地、密不见天的梧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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