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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
浮丘伯嘴快,比众人都先问出口。
“我怎么了?那得问我们太子了。”
张苍难得凶巴巴,竖起眉毛,责怪道,“我巳时讲授算术,太子为什么没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在场最矮小的那一个,像一圈大狗狗围绕着一只可怜小猫咪。
虽然太子的战斗力和破坏力有多强,好几个人都很清楚,但并不妨碍他们产生这样的错觉。
尤其对方抱着姜启的腿,眼巴巴地抬头看过来时,恰到好处地讨好一笑,诚恳道歉:“对不起张苍师兄,都是我贪玩,忘记了巳时有你的算学讲授。”
“怎么偏偏忘的是我的讲授?这一个月来,其他人的授课你怎么从来都没忘过?”
气炸了的张苍,心里很不平衡,等了大半个时辰还没等到他最喜欢的学子,憋了一肚子闷气,一下课就来抓逃学的太子了。
李世民结结巴巴,犹如韩非附体,说不出狡辩的话来。
他就知道!
他就说他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刘季撺掇他上墙的时候,其实他是想去听张苍讲算学的,光顾着跟刘季叽里咕噜疯跑玩耍逗鹅了,把张苍给忘了……
“这事怪我,是我拉着他到处跑,才错过张先生讲授的。”
刘季见他被集火得实在可怜,侠气陡生,义薄云天地跳出来,替他分担。
“太子若是不愿意,谁又拉得动呢?”
浮丘伯哼笑,“显然,子文的算学不够有趣,没有被大鹅追着跑好玩,是不是呀,太子小师弟?”
众人皆忍不住笑,看李世民小脸爆红,委委屈屈不敢吱声的样子,更觉可乐。
连倒霉的张良都不气了,悠悠然道:“所以被鹅追着跑,果然是做戏吧?”
张苍盯着逃课的太子,负手而立,哂笑:“但凡了解我们太子的都知道,豺狼虎豹从他身边过,都得留下半条命,至于是死还是养,取决于太子喜不喜欢,猛兽长得好不好看,肉好不好吃,羽毛美不美。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是他的猎物和食物。”
“我哪有那么可怕?”
李世民小小声地反驳,又偷偷藏在姜启身后,想借两分透明度,“我也没有打死很多种野兽啊……只有三五种而已……”
“那与我所闻倒是相差无几。”
张良微笑,含蓄地透露了他是怎么产生疑心的。
已知太子年幼凶残,和几代秦君一脉相承,这个年纪的太学学子本来也没几个,张良认出他只需要一秒,剩下所有时间都在琢磨太子为什么做戏,有什么目的。
这会真相大白,张良心里有点被错认性别的恼怒,但这么多年却又习惯被认错了,追究吧显得小题大做,不管吧又咽不下这口气。
也就只能嘴上不饶人,泄一泄被联手戏弄的火气罢了。
“此事确是太子不对。”
姜启旁观到现在,才平静出声,“逃学有愧张苍,翻墙有失礼仪,妨碍考校,做局欺瞒戏谑同窗,更是不该。
这里是太学,是七国学子交流学习的地方,为玩闹而疏忽学业,是为大错。”
他的语气并没有多严厉,但执掌律法多年刻入骨髓的肃穆,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才让人触及到冰山一角,已生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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