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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姬的俏脸瞬间煞白,美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椒丘欣的独眼血红,断戟嗡嗡作响,煞气不受控制地溢出。
邓析周平静的外表下正在掀起惊涛骇浪。
只有子产最快恢复镇定,长叹一声:
“小友……所言,未必是真,亦是世人对我等之见。”
子产的声音带着一种疲惫:
“史笔如刀,记录行迹,却难书人心之变。
况乎,我辈生前,所求所行,确也并非无瑕。”
他环顾身旁三位同伴,缓缓道:
“然,小友可知,当你亲眼见证域外天魔,目睹其吞噬万物的恐怖,与那等真正足以让此界归于虚无的‘大恐怖’相比,生前种种恩怨、性情、乃至罪孽,又是何等的渺小与微不足道?”
子产的话语,浇熄了椒丘欣的怒火。
夏姬拢了拢虚幻的衣袖,那颠倒众生的媚态荡然无存。
“我们身死道消,残魂困守在这片陨落之地。”
子产的声音愈发苍凉:
“万载孤寂,足以涤荡许多执念,亦能催生新的执念。
纵然生前有千般不是,我等终究是此界生灵。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这最后一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倒是让徐神武有了些感慨。
他不是被说服了。
他是一个穿越者,一个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人,他听过比这更悲壮、更具煽动性的故事。
但他也曾是特战队员,懂得在最复杂的情报中,分辨出最核心的动机。
子产的话,或许有美化的成分,但那股面对灭世之灾时的绝望,以及万载孤寂后凝结出的执念,倒不像是装的。
因为,在鬼谷子那个洞穴中,被老猴子用棍子戳了一年,差点没让他自闭。
邓析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苍凉:“死亡,让你明了何为轻重,何为真假。
与界外之敌相比,生前那些权谋、名声、享乐、辩论的胜负……不过是一场虚妄的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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