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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惯来是富贵人家来往的地方,街上车马如龙,尽是装饰奢华的马车,步行细逛的亦个个绫罗绸缎,仆人侍卫簇拥着。
挽夏撩了帘子消看一眼,又靠在迎枕上记挂着上朝的父亲,总是心神不宁。
凌景麒在方才空隙看见糖果铺子,就笑着和她说:“一会给你买几攒盒糖回去?近来京中新出了七彩颜色的糖果,不同颜色不一样的味道。”
“好,谢谢大哥。”
挽夏眼都没抬的点头。
凌景烨与兄长交换个无奈的眼神,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妹妹怎么了,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四角坠着的铃铛发出清脆声音,丫鬟们从后边马车下来,赶忙上前各种寻主子。
挽夏将帷帽系好,及地的白纱将她整个身影都遮挡起来。
就着兄长的手下车,她才发现眼前是一家胭脂铺子,隔壁是银楼还有博古铺。
李靳修唇角带笑走了前来,“离午间还有小半时辰,我们先逛逛,这几家店都挺有名气的。”
闻言,挽夏抬头又看了眼胭脂铺与银楼,见到两位堂姐也走上前来,便朝两位兄长挨紧了些。
李靳修对她退避的动作挑眉,挽宁姐妹已到跟前,一左一右站在了他身边。
姐妹俩帷帽白纱轻晃动与俊隽的李靳修站一块,三人身影在日下光竟缥缈起来,像大家绘就的一幅蓬莱神仙图。
挽夏扫了眼,觉得这样看着三人是挺配,娥皇女英的多好,李靳修躲什么?!
要躲还偏生不与两人说明白,最恶劣的是喜欢拿了她来挡箭!
总之他就是坏得连肠子都是黑的,想叫二房的人都恨上自己才好。
她想着抬脚先往银楼去,又忆起前世李靳修后来做事的狠辣劲,心间郁气消散些。
相比较而言,他坑自己的这些事已是良善。
小姑娘嫩青色的裙摆随着行走间似碧水翻波,在李靳修眼底掠下,他微微一笑,也跟着进了银楼。
男子对首饰什么的自然不感兴趣,就连二房半大的兄弟俩也一样,进了雅间便坐在兄长跟前吃果脯,百无聊赖看掌柜的让人呈上各样首饰朝姐姐们吹虚。
挽夏没有多看首饰,而是叫掌柜的拿玉佩挂件等,挑了松竹纹、雕虎及雕雄鹰的就坐着喝茶。
李靳修这时倒是凑到圆桌边,视线落在一对珍珠耳坠上。
那对耳坠其实很不显眼,单两颗雪白圆润的珠子再无点缀,若说别的也只是要比一般珍珠大上圈。
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泛莹光的珍珠,指尖传来温润触感,似想到什么就捏了起耳坠转向挽夏。
“这个衬你不错。”
说话间,他已撩起了她面纱,将耳坠往她耳边比了比。
突来的动作让挽夏始料未及,只感觉眼前的光被他身影挡去,视线模糊。
李靳修在对比间发现她脸颊肌肤比珍珠还要细腻有光泽,又道:“倒是我说错了,别人都是靠首饰点缀,表妹倒是将这耳坠的莹光都压了下去。”
他话落,却是听见啪的清脆声响,手背微微刺疼。
回过神的挽夏拍开他手,白纱自空中轻扬下来,把她隐了薄怒的眉眼遮掩。
凌景烨兄弟被惊得站起身,凌景麒见耳坠滚到脚边,又弯腰拾起,有些头疼要怎么处理这一幕。
若怪妹妹气性大,可李靳修先撩了她面纱在先,若怪李靳修无礼,偏妹妹不过半大的小丫头,两人又还有着层表兄妹关系。
何况人家是好意?!
李靳修也是被拍得愣了神,脑海里是白纱下那亮若闪电极锐利的眸光,有着不可侵犯的威仪。
小丫头气势挺震人……
李靳修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就低笑起来,在他的笑声中,挽夏感觉自己的背都要被两道目光烧个洞!
她是真的怒了:“世子爷这话不是那日在我跟前夸大姐与二姐的,换汤不换药的,我是做了什么事惹了世子爷生气,非得在两位姐姐面前来膈应我。”
拿她做筏子也该有个度!
此话一出,她身后的两道视线便不见了,转而灼灼定在了李靳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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