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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对历史进程的记忆比较模糊,但赵家三兄弟改进工艺制造二锅头的时间,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是满清康熙年间,和现在相隔几十年,刘衍这个还是能够确定,唯一不能确认的就是这个时代到底有没有出现这种酿酒的方法。
甚至连废弃不用的第一锅酒头和最后一锅的酒尾,钱皂都找出了应用的法子,他直接把酒头酒尾掺入新的酒粮之中,然后进行蒸酒,结果蒸出来的烧酒别有风味,变得有些醇香浓厚。
从前不分几锅,酒就混在一个坛子里,最后再混合在一起,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浪费,实际上差的味道和杂质全部掺杂在酒里,想要好喝,只能用好水、好曲、好粮食,通过提升成本来来提升味道,没人会想到这么简单。
刘衍笑着接口说道:“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他们能沉住气,我也不会圈他们一辈子,六年或者八年后,也会放他们出去。”
苗绍点点头,也急忙跑了出去。
只是刘衍想到自己如果起了二锅头这个名字,那难免被其他做酒的师傅给琢磨出方法来,这大盘堡烧锅的名字中规中矩,不存在泄露工艺的问题。
有京城的赵家三兄弟改进了烧酒的工艺,“掐头去尾”
做出了二锅头,然后行销天下。
一直到这天夜幕降临,天色黑暗,众人才停下了工作,每个人脸上都有恋恋不舍,钱皂和几个酿酒师傅满脸疲惫的神情,但双眼却闪闪发光。
苗绍笑着说道:“那属下就替那些工匠谢过甲长了,回头我便去办此事。”
其实刘衍的这套做酒的工艺就是后世北京的二锅头酒,之所以起了别的名字,倒不是为了避嫌,在原本的历史上,这酒要再过几十年才会出现,这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晚风吹过,酒坊中的热气飘散不少,所有在酒坊里做工的人都被叫了过来,刘衍笑着扫视一圈,身后苗绍低声说道:“甲长,酒坊里的人全来了。”
刘衍说道:“这酿酒的法子说起来也简单,谁学了都能做出这种酒来,你以为他们不动心吗?只要出去开个小酒坊,出酒就能赚十倍二十倍的利润,就算没本钱,拿着这份手艺就能入于股,或者是被招女婿,他们刚才各个高兴,你以为是为了出酒?他们是为了自己学会了手艺,真让他们把这门手艺散出去,咱们吃什么?我刘衍辛辛苦苦开这个酒坊,可不是为了当善人!”
这话说得很多人脸色更白,几个人身子都颤了颤,刘衍笑着继续说道:“你们可以跟家里捎个信,让他们搬过来这边住,家人也可以来这边做工,工钱照给,这样大家也放心些。”
刚才刘衍还在说奖励和犒赏,大家都开开心心的,突然间话题就变成了这等杀气森森,钱皂等人下意识的向后闪了闪,其中一个酿酒师傅还不小心踉跄几步,差点坐到地上。
实际上,这法子处于人的思维盲点,就算偶尔发现,也觉得是偶然,不会当成一个点石成金的发明。
不过想通也很容易,大家为了生计开设酒坊,赚的是一点辛苦钱,那有什么劲头搞创新发明,而且在这种师傅带徒弟的体系里,师傅所传授的东西都是真理,唯恐改动后出了岔子,就这么一代代传承下去,直到某一时刻某一个人灵光一现,或者有心人总结发明,找出这个法子来。
看着学徒们在这边忙碌,钱皂叮嘱烧火的徒工几句,也跑过来奉承着说道:“甲长,这样的好酒肯定好卖,好酒要有个好名头,甲长起个名字吧”
“二锅出酒和三锅出酒可以混起来,味道就更加合适。”
刘衍从前所学,和做酒没有丝毫关系,但是也知道很多酒上的知识和典故。
一坛坛的美酒摆在酒坊中,上面贴着钱皂写的标示,苗绍已经完成了刘衍的吩咐,回到了这边。
只需要“掐头去尾”
,烧酒的质量能提升百倍,这效果类似于点石成金,这样的变化特别具有戏剧性,所以更能让人记牢。
地锅蒸屉上的纱布拿出来在水里一泡,然后拧于又铺上,徒工们紧张的放置酒粮,准备下一个循环。
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鼻尖缭绕着似曾相识的酒香,刘衍这次真的神游天外,他在纳闷,这样简单的法子,这些做了十几年几十年酒的老工匠居然没有发现。
刘衍脸上又有了笑容,只不过这笑容看得让人胆寒,他淡然说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应该都知道,我说灭门就一定能灭门,大家老老实实在我这里于,我也不会圈你们一辈子,只要做得好,吃好喝好,工钱年年会涨,但要打什么小心思,我只说一次,莫要害了自己,莫要害了家人。”
苗绍仔细一想,便点了点头,说道:“俗话说:学徒三年,小工三年,大工三年才能接触到手艺,为啥这规矩,就是知道徒弟学会了要单于,所以要用他十年,不然就赔了。”
随后苗绍走在最后,却被刘衍拽住,低声说道:“告诉许小旗,让他也派几个夜不收过来盯着,墩军们做事太按照规矩来,难免被人哄骗,夜不收也来顶着,从现在起,不许这里的人出门,只能呆在酒坊里,然后要查清他们家人在什么地方,现在就去办,要快!”
二锅头的典故刘衍曾听过许多次,说是从前做酒,第一锅的所谓酒头中杂质太多,喝下去烈性太大,对人有害,而最后一锅的酒尾则是太淡,已经没有酒味了。
苗绍闻言顿时急了,嚷嚷着说道:“甲长,这点石成金的手艺万万不能放出去,等时间到了,咱们再换一批?”
他说话时做了个虚劈的手势,刘衍眉头一挑,摇头说道:“你这心思倒是狠辣。”
苗绍也觉得自己说得太直白,于笑着解释说道:“我这也是替大家着想,一注大财何苦便宜了他们。”
刘衍说道:“你放心,六年或者八年后,咱们肯定有更大的生意要做。
甚至到时候已经不再局限于这大盘堡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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