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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五千两银子吧。”
那沈府的梁氏眼高于顶,攀高踩低,她带过去的身家厚一些,总不至于被人欺负得太狠。
顾飞却是乍舌:“世子……”
这么些贺礼已是贵重非常,再加五千两银子……要知道整个温府,恐怕都拿不出五千两银子。
“与温大人说一声,不以国公府的名义。”
裴宥又道。
顾飞更加不解了,裴宥却抬眼望过去:“去办便是。”
顾飞只得领命。
顾飞带着下人们离开,书房内便又清净下来。
裴宥又看一眼窗外,不知是哪个院子里放起了烟花,外头轰隆作响,倒显得他这里愈发安静。
他展开一幅空白画卷,提笔,轻而易举勾勒出一个女子的脸庞。
待到一幅丹青画完,天已破晓,他盯着自己的画。
王夫人总夸他一手丹青出神入化,他却怎么都觉得不够。
小姑娘眼底的波光粼粼,他无论如何也画不出哪怕三分来。
“世子!”
徒白连夜就赶回来了,直接窜窗而入,面色罕见地苍白,“世子!
那李谙,我们赶到的时候,全家都被人屠了!”
滴答——
笔上的墨落了一滴在女子的笑靥上。
裴宥睁眼。
徒白消失,清辉堂的书房消失,眼前是略沉的夕阳,穿过马车的窗帘斜斜洒入几缕。
他刚刚在马车上睡着了。
裴宥按住太阳穴,想要压下那股熟悉的头疼。
“公子,要喝茶吗?”
顾飞忙递了杯热茶到裴宥眼前,他瞧着世子刚刚似乎是梦魇了,显然是被惊醒的。
裴宥却未看那茶水,沉着眸凝思片刻,朝马车外喊道:“徒白。”
徒白马上进来,顾飞见状,自觉地退下。
与徒白擦肩而过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
徒白:“……”
“李谙你盯得如何?”
裴宥问道。
徒白回道:“他每日巳时上值,申时下值,三日一次夜里当值,上值离家,下值归家,看起来本分老实。
家中有妻无子,另有一位老母亲,平日里婆媳二人在家中做些绣活儿拿出去卖,并无异常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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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宥摩梭着茶杯的杯沿,若有所思道:“所以,他还活着?”
徒白讶异地抬头:“公子,徒白行事,公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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