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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只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到全身,让她几乎要发抖。
“宜春苑一夜之间消失无踪,缨瑶无故死于非命,这两者有什么联系,想必温姑娘比裴某更清楚。”
温凝脑子一阵阵地发麻。
没错,宜春苑也没了。
嘉和二十年还在京城屹立不倒的宜春苑,前阵子她过去的时候,的确是没了。
“你确定嫁给燕礼,有朝一日再生变故,他能保你温府无虞?”
裴宥闲闲地拿着茶杯,薄唇一开一合,目光凉凉地落在她身上。
温凝扶着门框,就要抬出的另一条腿似有千钧。
裴宥全都清楚。
他将她盘了个清清楚楚,透透彻彻。
他不止知道她与缨瑶达成一致,在琉球王子的洗尘宴上挡酒,还知道那场洗尘宴,有人意图谋害温庭春。
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你是如何知道?”
温凝五指扣在门框上,全然地卸下伪装,“琉球王子,是不是你想……”
裴宥一声低笑,打断了她的后话:“如果是我,就你们在我眼皮子地下那点伎俩,你认为我会失手?”
温凝收声。
是的,不会是裴宥。
裴宥当场就看出端倪,却只是上前试探一番。
若是他要给琉球王子下毒,无论是缨瑶,还是温祁,都拦不住他。
她收回迈出去的那条腿,转身,重新回到矮榻上,在裴宥对面坐下。
茶楼外面,菱兰已经等得认了命,接过顾飞手里的烧饼小口啃起来。
茶楼里,又开始煮一壶新茶。
“我的确听缨瑶提过宜春苑,但并不知她与宜春苑有何关系。”
温凝坐在茶桌另一端,太阳早已升到正上方,再不洒入窗。
原本开着的窗也已经关上,显得她的声音轻柔,却也清晰。
“你的意思是,那幕后之人看出缨瑶在洗尘宴上有意阻拦,认为缨瑶与宜春苑有关系,是宜春苑指使她这么做,因此一举毁了宜春苑,还杀害了缨瑶?”
裴宥垂眸喝茶,闻言微微抬眉:“你觉得呢?”
温凝抿唇。
是了。
就是这样了。
缨瑶一个风尘女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做这件事。
她一个闺阁女子,重生一回才知其中玄机,不可能怀疑到她身上。
但宜春苑本就有自己的一些势力,以贩卖消息和拿钱消灾为生,会怀疑到他们头上再合理不过。
“你又是从何处得知会有人在洗尘宴上有人给琉球王子下毒?”
裴宥喝了口茶,极为随意地问了一句。
温凝防着他呢,马上道:“这是我的秘密,无可奉告。”
裴宥勾起唇角笑了笑:“那你的秘密有没有告诉你,那人一次不成功,大可待你大意之时,再来一次?”
温凝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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