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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样的小人儿,正站在树下,对他招手。
他想跑,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那小人儿一步步向他走来,用一种非男非女的、飘忽不定的声音说:“你把我雕了出来,就要对我负责……”
阿木“啊”
的一声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他以为是自己白天太紧张的缘故,没太在意。
可第二天晚上,他又做了同样的梦。
第三天,第四天……夜夜如此。
那个“枫人”
在他的梦里越来越清晰,甚至开始向他展示一些画面: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人,在河边哭泣;一个襁褓里的婴儿,被遗弃在枫树下……
阿木快被逼疯了。
他眼窝深陷,精神萎靡,连拿刻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去找阿婆,想把事情告诉她,可阿婆的茅屋大门紧闭,任他怎么敲也不开。
阿婆只是隔着门冷冷地说:“枫人正在通神,勿扰。”
阿木走投无路,整个人都垮了。
村里人见他这副模样,都议论纷纷,说他肯定是撞了邪,被阿婆的枫人神像给缠上了。
就在阿木绝望之际,一个云游的星卜家来到了雾隐村。
这人姓徐,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文士,自称“徐半仙”
,能掐会算,知晓过去未来。
他在村口摆了个摊,生意还挺红火。
阿木的娘看着儿子一天天憔悴下去,心急如焚。
她听说了徐半仙的事,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把家里仅有的几吊钱拿去,求徐半仙给算算。
徐半仙听了阿木的描述,又看了看他的面相,沉吟片刻,说:“你这病,不是药石能医的。
你怕是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而且是和你手艺有关的东西。”
阿木娘一听,立刻把阿木帮阿婆雕刻枫人的事说了。
徐半仙听完,点了点头,从随身的一个布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小小的木人。
那木人也是一尺来高,是用樟木雕的,通体光滑,五官清晰,眉眼间竟有几分活人的神采。
“此物名为‘樟柳神’。”
徐半仙压低声音说,“乃是用千年樟木之心,辅以秘法制成。
它不像枫人那般邪性,只通晓过往,能探知事物的根源。
你若信得过我,我便用它帮你查查,你到底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阿木娘千恩万谢地答应了。
当晚,徐半仙在阿木家设了一个法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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