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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危忽然就坐直了身体,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棠许,“你真的怀疑他啊?这是哪门子的毛病,我都可以替他向你发誓,他绝对不可能跟别的女人有什么瓜葛的,这么久了,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
“我知道。”
棠许说,“我并没有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我只是单纯好奇这位华小姐的身份,我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段思危听了,似乎还有些没缓过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棠许,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棠许说:“你会帮我的吧?”
段思危微微哼了一声,重新靠回了沙发里,似乎有些不满地开口道:“本少爷一直以来干的不都是这种打杂的活吗?”
“这对我很重要。”
棠许说,“我实在是找不到别的人,只能找你帮忙了。”
段思危瞥了她一眼,又道:“那个陆星言呢?你俩不是好朋友吗?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找他帮忙?”
棠许微微抿了抿唇,一时之间没有回答。
是的,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她想要找人帮忙,或许第一时间该想到的就是陆星言。
可是这次这件事,她却没办法找陆星言。
不是因为他已经跟燕时予站到了一条线上,而是因为,在她这里,陆星言也是很反常的。
她将自己最大的困境告诉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她的前方几乎只有一条绝路的情形下,陆星言却并没有试图出手帮她解决什么,反而一再宽慰她,事情一定会解决的。
对棠许而言,这其实就是最大的破绽。
陆星言的性子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他绝对不会真的对她所面临的困境坐视不理。
明知道她陷在痛苦之中,明知道她决定放弃自己,而他,居然就这样平静地接受了现实,眼睁睁看着她继续走下去?
这不是她所认识的陆星言会有的态度。
那唯一的可能是就是,他一直在努力寻找办法帮她,又或者,他根本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而可能性更大的是,这个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她并不会答应或者认同,所以他才没办法告诉他,只能这样拖着,不断地在口头上给她安慰。
而同样这样拖着一件事的,还有燕时予。
那就是他们登记的日子。
是什么原因让他必须要将两个人登记的日子定在寒假期间,哪怕她都已经载着他去民政局的路上了,却还是不得不返回。
即便棠许刻意忽略他给的理由,即便她费劲心思想要帮他寻找另一个合情合理的缘由,却怎么都找不到。
所以她才会更加不安。
这样看似在做着两件完全不一样的事的两个人,行事内在逻辑却诡异地有了契合。
如果她能蠢一点,钝一点,或许就不会有什么怀疑。
可是怀疑一旦扎了根,又怎么可能轻易剔除?
她只能另外寻求出路。
所以,面对段思危的疑问,她坦白开口道:“我只能找你,因为我知道……你是他的真朋友,是真心想他好的人。”
段思危听完她的回答,整个人都是有些怔忡的状态,“你都把我搞糊涂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怪你糊涂。”
棠许说,“我自己现在也是糊里糊涂的。
或许……等知晓了那位华小姐的身份,能有一个清晰点的答案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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