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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白芍单纯,她应该不会想这么多吧……
芍药的清香仍然包围着谢挚,她定睛一看,发觉自己身上还披着白芍的外衣,长发也不知何时被人解开,正披散在肩上,衣领也开了些许,露出一截锁骨。
衣服是怎么开的!
谢挚大惊,忙捂住衣领,侧过身不让白芍看:“你!
转过去!
不许看……”
披头散发的,又刚睡起来,谢挚怕自己现在不大好看。
在心动的人面前,她总还是愿意自己漂亮一点的。
而且,她脖子上还有一枚罪字金印呢。
谢挚为叫自己铭记过去,并未除去这枚金印,而是就这样留在身上,倘若被他人突然窥见,定会起疑。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白芍自己的真实身份。
白芍不知所以,但已经顺从地闭上眼睛,动作颇熟练。
“白芍,我问你,”
三两下拢好衣服,谢挚一边挽发一边审问白芍,“我昨天晚上睡的时候头发衣服还好好的,早上怎么都散了?”
“还有,我昨晚明明记得我……”
谢挚咬咬唇,红着脸顿了好一会,才将剩下的话艰难地说出口:“抱着你的腰睡的……怎么睡一觉起来,却在你怀里了?”
她睡着了,总不能是她主动的吧?
白芍脸颊微红,轻轻道:
“确如谢姑娘所说……但……谢姑娘睡着一会之后,便似乎做了噩梦,不大安宁,我怕你被魇住,又叫你不醒,只得为你解开头发与衣领,想哄你睡得更好一些。”
“我猜想,或许是因为竹床狭窄,叫人不能安睡,便想起身离去,但谢姑娘却抓住我,喃喃叫我别走,又要我抱你……”
说到这里,白芍掩饰般地垂下脸,发丝旁的耳垂也红透了。
那时候的谢姑娘格外缠人,声调语气也与白日不同,每一声都像是在对她撒娇,她却不觉不耐烦,只觉谢姑娘实在可爱,叫她心动。
现在想起来,白芍仍然觉得遍体发热,心中有一股陌生却热烈的冲动,如火苗一般在跳跃,又如新鲜的嫩芽,在一下一下地拱动她的心田,马上要破土而出。
缓了一下,白芍才接着道:“因此,我才将谢姑娘拥到了怀中。”
她下定决心了似的,认错道:“对不起,谢姑娘,我不该这样。”
“虽然是谢姑娘请我抱你,但毕竟梦语不能当真,我之所以抱住你,实则还是因为……我自己想抱你。”
“别说了……”
谢挚捂住脸,听不下去了。
再让白芍说下去,她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蒸熟了。
世上怎么有人能这么认真地说情话啊……
遇见白芍,她好难不心动。
“别管什么抱不抱了,你先穿衣服。”
谢挚紧急转移话题,将白芍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还给她,还不忘提醒:“别忘了,你今天还要教我学游泳呢。”
“白芍自不敢忘。”
白芍接过外衣,开始挽发穿衣,谢挚便趁机悄悄地盯着她看。
果然,长得漂亮的人,连穿衣服也赏心悦目……
想起来白芍外衣上的香气,谢挚又随口问:“白芍,你惯常都用什么香呀?我闻你身上总有一股芍药香气,好像连衣服上也是。”
白芍正在系腰间的丝绦,东夷服饰与中州看起来近似,但细究起来又有不同,服制不如中州森严,布料也更轻薄,配色多鲜亮清新。
白芍惯穿的这件外衣便是藕色,极衬她的瓷肤浅眸。
“我并未用过香囊,寿山派没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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