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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找巴斯蒂安的消息,我已经派出了我所有的通讯兵,德内尔同志。
但是很抱歉,周边部队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消息,而且也没有听说在叛军那边有什么特别厉害的游击队。”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德内尔眉头再度微皱,他一言不发地听完了第十五旅旅长的说明后,才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你们没有抓到俘虏吗?”
“跟我们打来打去的部队是摩尔人,死硬的长枪党分子,就算逮住也一问三不知。
我们北边的部队倒是抓过几个俘虏,但还没等我们的通讯兵到,就直接在阵地上把他们枪毙了。”
“……”
“很遗憾,德内尔同志,叛军也这么对待我们,更准确的说,是因为叛军首先这么对待我们,我们才以牙还牙的……不过嘛,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下次抓到俘虏之后先问问再枪毙,但是他们听不听就是另一回事了。”
德内尔用右手扶住脑袋,闭着眼睛趴到了沙袋上:“反正不管怎样都要被枪毙,哪个俘虏还会接受审讯?”
“我们旅要是抓到舌头,宁可把他们都放了也会帮你问个明白的。”
“谢谢。”
德内尔扣上了电话,从华金少尉那里接过了锡制饭盒以及一个脏兮兮的木勺,就着飘到观察哨上的硝烟享受起8月2号的晚饭。
只吃了一口,他便诧异地抬起头来:“这是啥?”
“西班牙的传统美食。”
华金笑着举起了勺子上的虾仁,“这是十五旅对你的谢礼,我顺便也沾点光。”
德内尔没再多想,继续开吃。
“德内尔同志。”
华金突然开口。
“怎么?”
“我觉得你可真是奇怪。”
“虽然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觉得,但不如说说你的理由。”
“为什么你在战场上风餐露宿了几天,反倒气色变好了?”
“有吗?”
德内尔狐疑地反问道,他身边也没个镜子,哪知道自己的气色是什么样子?但是他突然想起来,自从越过埃布罗河以来,心脏确实再也没有那样要命地疼过。
德内尔没好气地笑了:自己这身体贱不贱啊!
在繁荣便利的巴黎感觉都快咽气了一般,到了炮火连天的西班牙反倒安稳得很!
“有。”
华金坚定地回答,“没打仗的时候你看上去就像是个六十来岁要死的老头子,但是在这里,我简直要怀疑你才四十岁!”
可是我本来就“才”
四十岁,德内尔在心里吐槽道。
见德内尔一言不发,华金以为他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于是便问起了他的行程:“德内尔同志,如果十五旅打听到了巴斯蒂安的在阵线那边的行踪,你怎么办?”
“当然要穿过战线去找。”
“他们要是不放人呢?”
“不会的。”
德内尔用平静的语气说出很可怕的事情,“我会一直留到所有火炮损失殆尽,难道那时候他们还会让我去拼刺刀吗?”
渡河以后,在德内尔的指挥下的十五旅炮兵总共才损失了两门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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