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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不过让我担心的还不止这个。”
“是德国的俯冲轰炸机吗?”
德内尔的询问让戴高乐颇为惊讶:“你不是没看《法兰西和她的军队》吗?”
“我在入伍前去西班牙出了趟差,被德国人的斯图卡炸过,那时我就意识到这种轰炸机就是为给机械化部队提供伴随支援而生的,俯冲轰炸机的效率远远超过伴随火炮。”
戴高乐的语气已经带着一些期待:“何以见得?”
“因为摩托化炮兵需要额外的后勤,而俯冲轰炸机可以在数百公里之外为部队提供支援,不需要拖累机械化部队本就紧张的运力。
此外,轻型野战炮对于装甲部队攻坚并无太大助益,而重型火炮又会大大拖累装甲部队的速度,此时能轻轻松松挂上250kg航弹的俯冲轰炸机完美地解决了这一矛盾。”
“你的意见与我完全不谋而合。”
戴高乐非常满意地一拍德内尔的肩膀,但随即又颇有些遗憾地感慨,“贝当元帅赏识你更在我之上,而你在大战中又表现得那么卓越……你的退伍真是法国军队的损失,不然我们协作必然可以做得比现在更好!”
戴高乐倒不怀疑德内尔在巴结他,且不说二人大战刚一结束便已相识,至交虽称不上,但倒也互相知根知底,德内尔的品德戴高乐还是信得过的。
就他算信不过德内尔的人品,但凡过一过脑子都能算清楚这笔账:一个在野期间便与贝当元帅常年保持联系,且刚一重新入伍便被甘末林上将亲自召见并拔擢的军官,需要巴结自己这样一个还在坐冷板凳的上校吗?!
听到戴高乐的称赞,德内尔既有愧疚,也有无奈,愧疚于自己未能为共和国的军事建设贡献力量,无奈于自己就算贡献又能如何呢?
“说不定我们得一块滚去科西嘉。”
(在法语中是流放的意思)
戴高乐闻言莞尔:“我是被预定到‘科西嘉’去,但我听说魏刚将军曾抱怨过,说大战结束后应该立刻把你发配到到阿尔及尔甚至印支。”
“能追随先人的足迹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德内尔认真地说道。
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两个军官便通过这样简短的会谈鼓励了彼此。
火车加煤加水完毕,司炉已经烧起了锅炉,分别的时候要到了。
“以后常写信联系吧,我现在知道你在95团了,但是我的驻地总在变化,所以给我写信的话直接寄到我家里。”
戴高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笔记簿,翻到一页空白后,匆匆写下几行字便撕下来给了德内尔,“这是我家的地址,我的妻子会将信件转发给我。”
“说起来我还没有向让那夫人道歉,她现在身体还好吗?”
戴高乐有些疑惑:“承蒙关切,母亲年纪已经很大了,健康难免欠佳,幸好暂时还没什么大问题。
不过道歉从何而来?”
“你的阵亡通知书还是我写的。”
“哦!
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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