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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端坐在报名处闭目养神、好似对周围一切纷乱都置若罔闻的老人终于舍得睁开眼,撩起眼皮将谢挚跟少年各看了一眼,缓缓收回手里的拂尘,又阖上了眼睛。
“二位小友,若是实在等不及,去比武台一试也可以——它最近正在调试,已有许多人等不及比赛开始,在上面展过一番身手了。”
“只是,要打不要在这里打。”
老者雪白的胡须微微抖动,神情宁静淡然,“还是继续报名罢。
下一位——”
“……哼!”
少年的怒火被这一拦消了些许,理智回来了一些,他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土,捡起金鞭,看向谢挚。
“你敢不敢跟我去比武台打一遭!”
他的目光很森冷。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是谢挚畏惧不去,他就是绑着她也一定要把她绑上比武台,然后再狠狠地将她击败当场,给她一番好教训。
这不仅是为了泄他心头的积火,更重要的是要挽回他和裂云天马氏族的名声——周围有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他被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女拽下马的狼狈模样,要是他今天不能将谢挚完全打败,英才大比尚未开始,他就已经会在定西城成为一道笑料!
出乎意料,谢挚很干脆地答应下来,“为什么不敢?——我跟你去!”
说着她就一整衣服要走。
“哎哎,小挚,小挚!”
猪永皓急急地拉住了她,他是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他凑近谢挚的耳朵急切地低声说:“你不能跟他去!
——你打不过他的!”
“我听说,他已经足足开辟了六道符文,是益部数一数二的天才!
你在他身上讨不到便宜!”
圆脸少年严肃道:“不管你刚刚使了什么巧劲将他从马上扯下来,都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了!”
谢挚修为不高的印象还在他心里根深蒂固地存在着,因此他以为谢挚方才只是凑巧,或者那少年一时没防备,这才被拉下马的。
他的声音又柔下来,努力地劝谢挚不要冲动,“小挚!
你看,咱们气也出了,人也护着没叫他伤到,你跟他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我……”
见他这样诚心诚意地劝说,谢挚一时也有些举棋不定。
她倒不是害怕这少年,就是有点懒得多事,“那就——”
“若要不去,也可以。”
少年听到两人的商议,冷冷地笑了一声。
他指了指自己的靴子,轻蔑道:“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再退出今年的英才大比,我就勉强放过你。”
“你……!”
猪永皓白了脸色——他已看出这少年在故意为难谢挚,今天是一定不能放过她了。
谢挚没有生气,只是拉了拉圆脸少年的衣角,“阿猪哥,你也听到他说的话了——这下不是我愿意生事,而是他不放过我。”
她走上前,朝围在周围的一圈少年男女一抱拳,嗓音很清亮:
“各位,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们都看见眼里,孰是孰非,我相信大家心中也已有定论。
若是你们愿意,与我一同前往比武台做个见证可好?免得他再赖账不服!”
“好!
我们随你同去!”
众人都大声地应和。
谢挚转向那面色铁青的少年,唇角一弯,冲他示威性地挥了挥拳头:
“那就走吧——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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