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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望向挚姑姑的时候,她的神情好像才会变得生动而又波澜。
便如现在,她就露出了一种……有点抱怨,又有点不高兴的复杂神情。
姬宴雪很幽怨:小挚一来象英府上,便光顾着逗小孩玩,眼里都没有她了。
但是她是绝对不可能把这话说出来的,否则也太没有面子了,只能一边在心里默默叹气,一边时刻注意谢挚是不是终于要把孩子放下了,面上还装得十分若无其事。
“挚姑姑……”
象锦福至心灵,凑到谢挚耳边说了自己的猜测。
神帝心里更加幽怨了:小挚居然和这个刚认识的小孩说悄悄话……
太过分了,她们俩好像都没有说过几次悄悄话,这不公平。
“噢,这样啊……”
谢挚听着女孩的提醒,这才笑着看向姬宴雪。
象英去处理这几天积攒的政务了,这里只留着她的妻子陪她们,出于和象锦一样的原因,她也不大敢和神帝搭话,只跟谢挚聊天,谢挚怀里抱着小孩,还要和这位新认识的嫂嫂攀谈,还真的把姬宴雪给忽视了一会儿。
现在一看,姬宴雪明显已经无聊很久了,手指捏着茶杯转来转去,谢挚对她很熟悉,知道这是她的一个小习惯,想事情和走神的时候,就会无意识地手上摆弄些什么。
“阿宴。”
“嗯?”
神帝立即应,心想小挚终于叫她了。
她是不是终于能把那小孩放下,和她说话了?
“给你抱会阿锦,我手腕疼。”
谢挚忍着笑,将脸红的女孩送到姬宴雪怀里,没想到她会这样做,姬宴雪很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但也只能吃瘪,僵僵硬硬地伸手抱住象锦。
小挚真是学坏了……居然敢逗她玩。
但是也没有办法——谁叫她喜欢她呢?
象英来了,很抱歉道:“卿上,陛下,对不住,实在是有点公务——”
她妻子起身去迎她。
趁着两个大人没有看她,谢挚贴过去,亲了一口姬宴雪的侧脸,笑着对目瞪口呆的象锦眨眨眼,比了个噤声手势,又飞快地坐端正,若无其事地喝茶水。
谁也不知道,她刚刚在席间偷亲了神帝陛下。
刚好象英和妻子落座,看见女儿竟然坐在神帝的怀里,板起脸道:“阿锦下来!
怎么如此大胆,竟敢坐在陛下怀里?”
“没事,”
姬宴雪还沉浸在谢挚的那个亲吻里,心情好得出奇,方才那些郁闷都烟消云散了,甚至面上还带着笑,主动解释道:“不要怪孩子,是小挚手腕疼,我帮她抱的。”
这是奖励吧?还是安慰?
不论是哪个,都很让她高兴。
象英有点搞不懂神帝为什么一脸明媚,但姬宴雪如此说,她也不好再责怪孩子,只得默许象锦在两人怀里幸福得冒泡泡。
大概是妻子和孩子都在这里,象英今日没有之前谨慎,眉眼之间放松柔软了许多,她妻子又是一个爽朗天真的性子,十分讨人喜欢,象锦也很聪明乖巧,是以整个家宴气氛非常好,温馨而又热闹。
姬宴雪心情好,也没有端着,很自然地加入了几人的聊天。
她见识广博,能举重若轻地三两句讲清一个非常复杂的概念,还讲得十分生动有趣,时不时插几句嘲讽般的俏皮话,如果不是积威太重,又懒得和旁人交流,她其实是一个很适合聊天的对象。
到最后,桌上几人都不自觉地听她说话,象锦望着她,更是满眼崇拜。
姬宴雪天生就是人群的中心与领导,对此也是早已习惯了。
谢挚忍不住骄傲,低头问象锦:“看,我的阿宴是不是很厉害?”
小孩子并不明白“我的阿宴”
代表着什么意思,关注点全在“厉害”
二字上:“是,厉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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