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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知道会来很多人,而县衙的后院根本不够用,云莺请示过二爷后,便决定让几个人共住一间房。
这些老人对共住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家中穷困,连床都买不起,他们都是直接住在稻草堆里。
如今有这么一个周正阔朗的房子给他们住,他们已经诚惶诚恐了,更何况县衙还给他们安排了崭新的被褥,还有茶水和汤药侍奉。
老人们感激戴德,昏黄的老眼中都是泪水。
人员一波一波来,云莺便一波一波的安顿。
等到将近一更时,早起出发的所有马车都回来了,云莺松口气,这才转身准备回院子休息去。
秋宁早就回去休息了。
她玩心重,虽然愿意做事,但你用做事来束缚她,她就很不乐意。
秋宁离开了,只剩下云莺主仆。
云莺打着哈欠带着穗儿往外走,穗儿正在说,连晚饭都错过了,现在肚子有些饿。
云莺也有些饿。
她中午饭没用好,如今又忙到大半夜,饿的手脚都虚软了。
云莺就说:“等回去我们吃点点心垫一垫……”
“怎么吃点心?你连晚饭都没用?”
云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看,就见晕红的灯笼照耀下,二爷正站在一颗紫花风铃木前。
冷风吹起,二爷的衣襟被风吹的飒飒作响。
他的面容也是模糊的,掩藏在树木的阴影中,让人看不明确。
但即便看不清那熟悉的身影,只听那熟悉的低沉声音,云莺也可以断定,这指定是二爷无异。
云莺纳罕的问二爷,“您怎么还没睡?”
暗夜里任何一点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云莺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更不想惊动已经安眠的人,她说话的声音便很小、很轻盈。
甚至因为过分劳累,她的声音也是虚弱的,甚至是软绵绵的,就如同午夜梦回的枕畔呢喃。
二爷捏了捏眉骨,缓了片刻才从阴影中走出来。
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暴漏在光线下,是如此的俊朗和清贵。
二爷不紧不慢的说:“方才后塘村的岐叟来寻我求助。
他们想用前塘村与后塘村之间的那口湖尝试养珠。
无奈前塘村的百姓不同意,他们便想让我做这个中间人,调解此事。”
云莺听到“养珠”
楞了一下。
据她所知,古代的珍珠可没有养殖的,都是纯野生的。
古代还有一个专门的职业,叫“采珠人。”
所谓采珠人,多是指身材瘦小的男子,或是妙龄少女,他们在河湖中下潜到一定深度,将藏着珍珠的蚌壳打捞出来,以达到采珠的目的。
这有点类似于现代的潜水,可却是在没有专业设备的状况下潜水,其危险程度之大,只能用一句诗来形容——十万壮丁半生死,死者长葬鱼腹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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