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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三天,长空市的寒风里就裹满了年味。
梧桐树枝桠上挂着的红灯笼,从街头一直串到街尾,像把揉碎的朝霞系在了枝头。
商铺门口的春联烫着金边,“平安如意”
“万事顺遂”
的字迹在阳光下泛着暖光,有的门楣上还贴着倒福字,路过的老人会笑着念叨“福倒啦,福到啦”
。
卖糖画的小贩推着辆旧铜车,车身上的“糖画”
二字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铜锅里融化的麦芽糖却冒着甜香,勺子在石板上一转,金色的糖丝就绕出龙的鳞片、凤的尾羽,还有爱莉最爱的兔子——耳朵翘得老高,连胡须都细得能看清。
“透龙透龙!
你看那个糖兔子!”
爱莉希雅拽着透龙的胳膊晃了晃,粉色外套在人群里像团活蹦乱跳的火苗。
她踮着脚,粉色的发梢被风吹得轻轻飘,眼睛死死盯着石板上刚成型的糖画,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自己的动静惊跑这抹甜。
透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小贩正用细竹签挑起糖兔子,糖丝在阳光下扯出细细的金丝,像给兔子裹了层光晕。
他点点头,拉着爱莉挤过人群——路过的小孩手里拿着糖龙,糖渣掉在地上,引得几只麻雀蹦跳着啄食。
穿着棉袄的老奶奶提着菜篮,里面装着刚买的春联,见爱莉可爱,还笑着塞给她颗奶糖。
“要只小兔,耳朵翘高点。”
透龙对小贩说,石质手掌轻轻护在爱莉身后,怕人群挤到她。
小贩应了声,手腕轻转,铜勺里的糖汁在石板上流动,先画圆圆的脑袋,再绕出两只翘耳,最后用黑芝麻点了点眼睛,转瞬就成了只活灵活现的糖兔子。
“小心烫。”
透龙接过糖画时,特意用指尖碰了碰糖衣,确认不烫嘴了才递到爱莉手里。
她立刻咬下一小块,甜意瞬间在舌尖漫开,眯着眼笑出两个小梨涡,嘴角沾了点糖渍,像沾了颗小小的碎钻:“比柳溪镇的草莓布丁还甜!
透龙你也吃!”
说着就踮起脚,把糖兔子递到透龙嘴边,糖丝粘在她指尖,像扯了根亮晶晶的丝线。
透龙微微低头,石质嘴唇轻轻碰了碰糖画——甜意软得像初春的融雪,比他感知过的任何能量都要暖。
他慢慢嚼着,看着爱莉蹦蹦跳跳的样子,石质的脸上难得露出点柔和:“嗯,好吃。”
伊甸和维尔薇跟在后面,手里拎着刚从文具店选的春联和福字。
伊甸挑的春联是酒红色的,边缘绣着细密的银纹,指尖抚过纹路时,她想起星坠谷的庆典:“贴在旅馆门口,像把星坠谷的灯笼挂在了这里,晚上开灯肯定好看。”
维尔薇则抱着张卡通样式的福字,上面画着只举着机械齿轮的小老虎,齿轮上还刻着个小小的“V”
字:“正好贴我工具箱上!
来年拆机器人、改零件,都顺顺利利的!”
千劫攥着个木雕小灯笼走在最后,灯笼的骨架是用梧桐木做的,纹理清晰可见,外面糊着半透明的红纸,里面藏着个迷你LEd灯——是他熬了两个晚上雕的,白天雕骨架,晚上用细砂纸打磨边缘,生怕有毛刺扎到爱莉。
他没说话,只是走到爱莉身边,把灯笼塞进她手里。
“千劫你也太会雕了吧!”
爱莉把灯笼挂在书包上,红绸带随着脚步轻轻晃,灯笼的影子落在地上,像朵小小的红云,“晚上开灯肯定超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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