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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颔首,“我怎么敢在咸阳诬陷秦国太子?诬告可等同反坐。”
姜启正要开口,刘季已敏锐地察觉到不对,混不吝似的惊讶道:“什么翻墙?有谁见到太子翻墙了?”
“我见到的。”
张良貌虽柔美,心却坚定,一开口就定死了这个基调,不仅没有把这事糊弄过去,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意思,反而有些锋锐。
“你是看错了吧?”
刘季好美人,但并不会被美人迷惑,一看对方不好惹,马上选择站到李世民一边,因为事儿是他俩一起干的,一旦追查,更倒霉的只会是刘季。
“这一方试场上那么多人,难不成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
张良短短一句话,就把所有人拉下了水。
这原本只是个搞笑事件,倘若上纲上线,非要追查到底,那对谁都没好处。
于是姜启淡淡道:“我也看到了。”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姜丞相的存在感唯有在发声时才会变得强烈起来,不至于像过于清澈的水,等同于透明。
“无关考校或试场,更无什么舞弊之嫌,吾与中郎可以作证,不过是学子贪玩罢了。
自始自终,并未干涉任何人的考校,也绝无透题夹带之事。”
姜启一丝不苟道,“足下有所不知,此次试题就是太子出的,若他有此心思,早在出题时就可以动手脚。
更别说太子本就有荐人入学的资格,以及阅卷增删名单的权力,何必舍近求远,亲自上阵,做这等吃力不讨好还容易被发现的事呢?”
张良神情渐缓,接受了这个解释,温和下来:“那便是良多想了。”
韩非走过来,看了一眼蔫了吧唧的太子,无奈地摇摇头,对张良道:“他……他这人狡黠得很,但……但赤子之心,不会做……做舞弊的事。
你放心。”
连韩非都替太子说话了,张良是真意想不到,震惊了一瞬。
蒙毅笑了笑,顺手把躲起来的太子轻轻拉到人前,轻松道:“若真想舞弊,我们太子有一百种法子不会被人发现,别的不说,什么鹞鹰啊信鸽啊,那用来送信,神不知鬼不觉,哪里需要他自己犯险爬墙?是不是,太子?”
刘季一看人人都护着太子,也就松快了很多,嘻皮笑脸道:“就是嘛,都是我的错,我正好路过那院子,爬树摘花玩。
——我看酒肆有卖辛夷花酥下酒的,就跟那女店主说我们太学有很多花,我可以摘了换酒钱。
“这不就赶巧了吗?真不是为了干扰考校,没那个必要。
我们太子身份多尊贵,哪能干这掉价的事?”
爬墙看美人就不掉价了?蒙毅与姜启纷纷刀了他这个罪魁祸首一眼,仿佛觉得自家好孩子被带坏了,全都记了他一笔。
李世民满脸通红,是在场最羞窘不安的一个,歉疚地躬身道歉:“对不起子房,是我太失礼了……我不该做这种事,冒犯你了……”
张良其实已经心平气和,思量过后,相信太子确实没有上下其手,加上韩非作保,也就不再计较作弊嫌疑的事了。
对,他其实计较的一直都是太学可能舞弊,太子居然还参与其中的荒谬性。
“所以太子也是去摘花的?”
张良给了台阶。
“呃……”
李世民并不爱撒这种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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