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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乎一个小孩掉不掉牙,说话时牙齿好不好看?
就他多事,奇奇怪怪的。
“要那么久吗?”
李世民嘟嘟囔囔,沮丧地趴在嬴政腿上。
“起开,热。”
黏糊糊的缺牙齿小太子用脸蹭蹭嬴政的衣服,舔了舔空空如也的缺口,不开心地翻过来,顺着嬴政的腿滑到垫子上,像一团流动的猫猫虫。
嬴政顺手捏住他的脸,逼他张开嘴,看了看这新新旧旧的一口牙,大致有了数,就把孩子放生不管了。
“医丞说莫要去舔新齿,忌生冷辛辣。
你可知否?”
“知——道——啦。”
李世民拖长声音,在垫子上滚来滚去。
到底有什么好滚的,乐趣何在?嬴政不明白,在他来回滚了三圈后,无奈道:“不是要奏乐吗?”
“哦。”
李世民一个鲤鱼打挺,轻快地跳起来,抱着琵琶坐回来,刚要试音,又想起来,“不对呀,杨端和呢?阿父还没有告诉我。”
“与桓齮合兵围邺,目前还算顺利。”
“我还以为进展能更快些。”
“杨端和与王翦皆稳重,不会冒进。
赵国是块硬骨头,慢慢啃也无妨,寡人有的是耐心。”
在打天下这件事上,秦王有无尽的耐性,一场大仗打个一年半载很正常,两年三年也不是不行,只要能稳得住战线,最终取得胜利,与敌人耗国力,秦国也耗得起。
这与李世民的作战风格完全相反。
他从来不爱打持久战,那样成本太高了。
但此一时彼一时,秦赵之间还有得磨。
除了等,李世民也别无办法。
他现在太小,也不能直接跑到战场上去,干涉战局。
他横抱着琵琶,让其向下倾斜,左手按弦定音,右手轻轻捏着拨片,掌心如同虚虚握着一个不存在的鸡蛋,有种奇异的既生疏又熟练的矛盾感。
嬴政好奇之心顿起,短暂地放开满桌公务,定睛凝神,问道:“不能用手拨吗?”
李世民微怔,努力想啊想,不确定道:“好像可以?——啊,是可以的……”
有人给他用拨片奏过,也有人用手弹过,似乎是改进了演奏方法。
“有何不同?”
“大概,手更灵活,但是弹久了手指会疼?”
“奏来听听。”
嬴政还是有点期待的。
李世民随手拨弄了一段,拨片自上而下快速划过,左手本能地控音,不必思考,思考了反而会断掉这种默契的配合。
不能想,越想越想不出,就要遵循本能去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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