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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淮略显无奈,他望着崔氏脸上的笑意,好奇地问道:“母亲,薛家和沈家应该没有娃娃亲吧?”
“当然没有。”
崔氏笑道:“当年沈家夫人倒是有这个念头,但你父亲不想两家成为姻亲,毕竟一边是官一边是商,你父亲在扬州任上又曾扶持沈家一把,再结成亲家说出去不好听。
不过沈家丫头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而且那时候成天跟在你身边,一口一个淮哥哥……”
薛淮也笑了笑,记忆中那个身影确实有点像跟屁虫。
他觉得崔氏应该不是随意提起,便问道:“母亲今日为何突然提起沈家?”
崔氏想起当年在扬州的过往,不禁感慨道:“沈家这几年愈发兴旺了,如今要来京城盘下几家门面,往后就是沈家商号的分店。
昨日他家的大掌柜登门拜访,说他只是打个前站,他家小姐已经在入京的路上,过几日便会抵达,届时会专程来拜望。”
“他家小姐?”
薛淮略显迟疑,这个时代虽然不似前世同时期那般礼教严苛,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跋涉千里远离父母,确实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崔氏解释道:“我听那个大掌柜的口风,沈家丫头这几年帮她父亲打理商号,如今江南一带都知道沈家小姐极擅经商,而且出落得亭亭玉立,据说提亲的人都快踏破沈家的门槛,偏偏她一直没有出阁的打算。
淮儿,娘怎么觉着沈家丫头——”
“母亲,时辰不早,我该回查办处了。”
薛淮一礼,然后微笑着离去。
崔氏望着他略显急促的脚步,不禁笑着摇摇头,同时在心里盘算起来。
倘若沈家丫头果真如传闻中优秀,且她对淮儿有意,这桩姻缘倒也不错,总好过让淮儿去做那个表面风光实则委屈的驸马。
她这几天听到一些风声,云安公主似乎对薛淮另眼相看,然而那位公主殿下骄纵霸蛮,她的儿子又是宁折不弯的书生意气,去了公主府不得憋屈一辈子?
“反正八字还没一撇,我先帮淮儿看看。”
崔氏在心中默念,对于沈家丫头的到来生出几分期待。
薛淮自然不认为自己是落荒而逃,他只是单纯不想这个问题上耗费太多精力,眼下工部的案子毫无进展,他早上大张旗鼓地回家也没见到鱼儿上钩,不知沈望引蛇出洞的策略究竟能不能发挥效果。
登上马车,里面放着崔氏让丫鬟们收拾的包袱,这让薛淮心中浮现一抹熨帖。
长随李顺一声招呼,车夫挥动马鞭,马车缓缓驶动。
约莫半炷香后,马车忽地停下,薛淮从沉思中抽离,随即听到李顺在外面说道:“少爷,有人拦路。”
薛淮走出车厢,一眼便见前方不远处有位满身绫罗的中年男人笑容可掬地站着,对他拱手一礼道:“可是翰林院薛编修当面?”
“你是何人?”
“小人徐荣,现为京中太湖楼东家。”
虽然他只是一介商贾,但在薛淮面前的态度可谓不卑不亢。
这不奇怪,毕竟京城藏龙卧虎,一个商贾背后说不定就站着某位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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