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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镜把行李箱放到一旁，她随意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到底这还是两人寝，她一个“外人”

终究还是有点冒犯的。

许澄锦坐在椅子上，发现自己的桌面好像也被邬薄冉擦拭过，她低头轻笑了下：“她有点洁癖。”

“前几天妈妈和我说……你问司禹了。”

许镜双手环胸靠在一旁，她微微低下眉眼，“这两天你们联系了吗？”

许澄锦摆放桌面东西的手一顿，她面色不改，甚至说得上平静：“联系了。”

她扭头看过去，原本眼中的温情也淡了不少：“需要我给你检查手机吗？把我们的聊天记录同步给你们一份？”

许镜感觉到许澄锦话语中的火气，她下意识蹙起眉，语气也沉了不少：“我只是问一下，你就这么生气？”

“毕竟我觉得你们真的有这个意思。”

许澄锦勾起唇，可惜笑意不达眼底，一旦谈到这个话题，她们之间的气氛就会变得尖锐起来，“上一次没说清楚，不过你和妈妈在这件事情上态度一致，那我和你说也是一样的。”

她分明是坐着的，可气势却没有被许镜压下分毫：“我从小就没有许愿我能够长命百岁，哪怕到现在我依旧坚信我活不长。”

许镜马上就想要打断许澄锦的话：“说什么……”

“我的病我自己最清楚，我会这么死你们也很清楚，司禹到底克不克我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许澄锦站起身，她和许镜面对面站着，原本合适的衣服也显得宽松起来，她声音很轻：“说到底你们不喜欢她并不是因为她克了谁，又或者她针对我们家，而且单纯的厌恶这个人，对吗？”

商场上尔虞我诈，许母怎么可能因为这些事情记恨司禹。

许澄锦扯了抹讽刺的笑：“不用回答这个问题，言归正传吧。

我和司禹联系不会影响到任何人，起码让我在死之前可以好好支配我的人生，我很感谢你们养我爱我，可我真的需要自由。”

“一个完全属于我的自由。”

许澄锦说这句话的时候格外认真：“等我死后随便你们想做什么，烧了也好埋了也罢。

姐姐，不是我在悲观，而是这真的会成为事实。”

她想要活，也渴望死的体面，不是横尸荒野她就已经满足了。

许镜眉头紧锁，她双手紧握，明显对许澄锦这些话不太满意，家里很忌讳“死”

这个字的。

“我知道你们在担忧什么，怕我和司禹在一起？”

许澄锦觉得好笑，她偏过头促笑了一声，“那我不和司禹在一起，我和今惜？我和邬薄冉？你们也会同意吗？”

“许澄锦！”

许镜终于忍不住厉声打断，但吼完许镜又立刻平复了心情，她深吸口气：“小锦，家里不需要你联姻，没到那个地步，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我说，我和今惜或者和邬薄冉在一起，又或者和其他人结婚，你们也会同意吗？”

许澄锦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她直勾勾盯着许镜，但她的姐姐似乎很生气，整个人身体都在微微发颤，又好像对她的话不太理解，可能在生气，又好像是在伤心。

许镜咬紧牙关，她闭了下眼，将心中的情绪往下压：“小锦，我当然会同意了，只要你幸福就好。”

“谢谢姐姐。”

许澄锦重新坐了回去，她也不说话，许镜也不说话，她们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冷战的样子，她们就像是最熟悉也是最陌生的亲人。

许镜一直在看她，许澄锦能感觉到的。

“小锦，如果有一天我不是你的亲姐姐，你还会陪在我身边吗？”

许镜声音有些哑，她这话问的很小心，但同时也让许澄锦心尖一颤，她抬起头看过去，这句话的主人公变了，变成了许镜，但现实中其实是许澄锦要询问这句话。

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每个字都仿佛落不到该有的位置上：“会的，我会陪着你的。”

也希望到那天真相浮出水面，你也会陪着我。

起码……不会厌恶她。

许澄锦低下头心中到底还是惴惴不安，可许镜也感觉到满足了，有许澄锦这一句话就够了。

“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的，还有这段时间我会经常来看你，不要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