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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玉瑾怔住了,红唇微张著,有些不敢置信。
裴少卿笑了笑说道:“否则你觉得我凭什么升官晋爵那么快?就因为我立功快吗?官场上升官快的从来不是立功多的人,而是因为陛下他需要我在短时间內爬到足够高的位置啊!
威远侯控弦十万,威远军怕是只知威远侯不知朝廷,陛下疯狂给我加官进爵在外人眼里这就是对威远侯的恩宠,让他不敢有异心,否则必被千夫所指、不得大义,同时將来能用我制衡他,甚至用我来削他的兵权。”
纳兰玉瑾一时无语,她虽然足够聪慧,但受限於视角,看待问题还是太狭窄,现在才有种恍然大悟之感。
“那照你这么说,现在跟北蛮战事已经结束,北蛮至少十年內再无力兴风作浪,皇上下一步岂不就是削减公公的兵权?”
她有些紧张的问道。
她作为下一任威远侯的夫人,可不想威远侯这个名头的含金量变弱。
面对一个手里掌握自己命根子的女人,裴少卿儘量把事给她说透,摇了摇头道:“他想,但他没那么多时间了,只要留下我,新皇登基依旧能用我制衡威远侯,所以陛下接下来恐怕会把精力放在平西侯的身上吧。”
相比威远侯,平西侯才是那个更可能造反的封疆大吏,毕竟九皇子已经眼看著没了成为储君的机会,平西侯之前可是支持九皇子爭储的,若不想被新君清算的话就不能坐以待毙。
虽然现在平西侯府和宛贵妃都表现出一副已经死了心的模样,但是只能忽悠一些蠢货,景泰帝肯定不信。
“现在嫂嫂应该理解我为何不能答应你的条件了?”
裴少卿苦笑道。
纳兰玉瑾缓缓点头,但接著又话锋一转说道:“明面上你依旧可以敌视威远侯府,但在实际上却不能。”
“实际上我也根本就不敌视威远侯府啊,一切都是在哄龙椅上那老头子高兴的。”
裴少卿摊了摊手说道。
“希望能永远如此。”
纳兰玉瑾站了起来,风轻云淡的说道:“我不会拆穿你的身份,但等公公班师回朝受赏时,会把你对陛下的分析告诉他。
从此后我们两家表面上装作依旧不和,但是背地里你却要与公公重修於好,如果让我察觉你有对裴家不利之处,那就必然会向公公拆穿你!”
说到这里时她不禁有些得意,显赫一时的平阳伯,不也要听她的吗?
这种掌控感,让她有些著迷。
“嫂嫂放心,我一介白身能偷得一生富贵,已经心满意足,只要你不毁了我,一切好说。”
裴少卿严肃的承诺道,装出一副很识时务的样子。
但心里却冷笑,蠢女人,我真要对裴家不利的话也不会让你察觉啊。
而且现在是他根基太弱,等他实力强大、羽翼已丰之时,就算身份败露又如何?皇帝压根儿不在乎,甚至会更高兴,只会维护他,而威远侯想要否认都否不了,想动他更动不了。
当然,这是最差的情况,最好的情况当然是在纳兰玉瑾的帮助下他暗地跟威远侯府和好,叫声爸爸,父子俩一起忽悠皇帝,这样他今后明面上有皇帝当靠山,暗中还有爸爸撑腰。
那不起大飞啊?
当然,无论將来是哪种情况。
但眼下必须稳住纳兰玉瑾。
因为威远侯要是知道自己害死他亲儿子,那肯定不会容自己活著的。
且对方现在也真有实力那么做。
纳兰玉瑾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到门口时停下脚步,转身问了一个问题,“这件事谢清梧知道吗?”
裴少卿用看煞笔的眼神看著她。
这女子脑子怎么时灵时不灵的?
纳兰玉瑾突然反应过来,没有谢清梧的帮助,这个冒牌货哪可能偽装那么久,但被裴少卿看傻子的眼神刺得恼羞成怒,哼了一声后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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