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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先生气急败坏的进屋,却只站在屏风后,“苌笛你把子婴给打了?这次是央鱼的错,你训一个孩子做什么?”
苌笛被央鱼弄得焦头烂额,又被川先生这么一吼,多多少少心里有些不痛快:“他莫名其妙的哭着跑出去,又不是我赶的他。”
央鱼在苌笛怀里不停的哭,苌笛把她放上床,扶了下她光滑的手臂。
夏衫单薄,触手丝滑,苌笛看见了她粉嫩幼红的手腕,光洁柔美,不含一丝瑕疵。
苌笛被惊得后退了半步,脑海中闪闪的金星让她差点站不稳,她眼中惊慌退缩,似乎看到了很恐怖的事情。
吕殊连忙站起来拉住她。
川先生在外面透过山水屏风看到苌笛倾倒的身影,担忧道:“苌笛你怎么了?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
央鱼半躺在床上心里小鹿乱撞,双眼水漓漓的看着苌笛。
苌笛咽下一口口水,咽下心里的惊慌,勉强扯了扯嘴角道:“应该是这段时间累着了,休息休息就好。”
吕殊分明看出苌笛不是累的,可是看苌笛的神情摆明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于是吕殊索性也不再问了。
“央鱼中午没吃什么,我去厨房端点粥来给她。”
吕殊“哦”
了一声。
苌笛捂住心口走出去,川先生一路跟着她走到院里,便看到苌笛一拳打在院里的桐树树干上。
那只手痛得抽搐痉挛,苌笛仿佛不知道疼痛似的指尖深狠的死扣着干涸的老硬树皮。
鲜红的液体从素洁的指节处开始缓慢的蔓延,流至手腕处。
苌笛哭了,毫无征兆的哭了。
不是吕殊豪放的嚎啕大哭,也不是央鱼低涰的懦怯凝噎。
而是死咬着唇,只掉眼泪,没有哭声。
川先生猝不及防,硬着头皮走过来,掏出一块帕子递过去。
苌笛却低着头,哭着看着下垂的手腕,不理会川先生。
“怎么哭得这般伤心,我方才不过是语气重了点,你别放在心上,你是知道我是个管不住嘴的。”
川先生伏低做小,赔礼道歉,苌笛竟不为所动。
川先生凑过去看,发现苌笛盯着自己的右手腕出神。
“手有什么好看的……”
川先生纳闷道。
苌笛的整只右手背都被血染了,还倒刺进去了一些树渣,星星红红的,川先生劝道:“去让吕殊给你包扎包扎吧,别感染了,以后留疤。”
苌笛还是不动,停止了哭泣,眼泪被风吹干,却还是死盯着自己的右手腕出神。
川先生仔细的眯眼看,发现被卷起的素色暗兰纹的袖子底下,她常佩戴的银镯子旁边,有一颗红色的血痣。
红豆般大小的,守宫砂。
川先生想到了些不和谐的画面,硬生生把目光看向别处。
川先生年近四十,正是壮年,血气方刚的年纪。
不过却一直独善其身,不曾娶妻。
苌笛嘶哑的声音响起:“央鱼的,守宫砂,没了——”
央鱼的守宫砂没了。
苌笛眼中杀意横起,恨意咆哮着,翻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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