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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宥刚刚蹲下去,他就抓住他的袖子。
“公子,公子……”
王勤生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沾了脸上的血渍,便变成血红的颜色,“公子,这世道就是有贫富贵贱之分啊,原来我最大的错……我最大的错就是投生错了人家啊!”
王宥额角突突地刺痛,只握住王勤生的手。
那双手同样是鲜血淋漓,紧紧地回握:“公子,你知我向来胆小怕事,我就怕会给你惹麻烦。
我看到他就跑了啊……”
王勤生的眼泪不停往下掉,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委屈:“可他们就是欺善怕恶,我越是跑,越是求,他们越是打得开心,打得带劲。
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他们寻开心的玩物啊。”
“公子啊,奴才的命就不是命吗?”
“公子,我不服!”
“公子!
我不服啊!”
王勤生一声又一声的哭诉,穿透耳膜直入脑海,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脑髓。
王宥被那股疼痛刺得睁开眼,一片漆黑。
他坐起身,满室平寂,一桌一椅,在月光的照映下,熟悉又陌生。
又是梦。
王勤生那声“我不服啊”
仿佛还回响在耳边。
他阖衣下榻,拿了件外衫披上,抬步出门。
已是深夜,外头一轮明月挂在天边,星星像是洒落在天际的棋子。
三月二十五,梦里是三月二十五,今日便是三月二十五。
他到了院子里,下意识往墙角那边看一眼。
院子的银杏树下留了一盏油灯,虽然灯光微弱,但借着月光,还是能看见,西边的角落里,竟然真的有一枝开得正好的桃花探进来。
他回忆除了在刚刚的梦里,自己是否有主意到过这枝桃花,额角又是尖锐地疼。
他蹙着眉头按了按,不去想桃花,抬步往王勤生房里去。
放在其他人家,王勤生这种书童,是要守夜的,但王家向来没这个规矩,给他专门置了一间卧室。
卧室虽然小,却到底是他自己的。
王勤生睡得正香,迷糊中感觉眼前有点亮,似乎有人把他房间的油灯点亮了。
他揉揉眼爬起来,睁开眼,愣住了。
“公……公子?”
王勤生惊讶地看着王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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