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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蜚语并不会伴随着你的沉默而消逝,事实上,也许你沉默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兴奋,他们会上窜下跳地讨论:看吧,他都不反驳,他就是承认了。
于是,“混吃等死型试验体”
的标签大概已经被印在茯神的脑门子上。
……不过可能是莉莉丝本身带来的震慑力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她跟以诺切告状之后以诺切曾经说过一些什么,总之在那天那个突发的小插曲后,围绕在茯神周围的、肆无忌惮的节奏少了许多——至少他在独自穿过餐厅的时候,能明显地感觉到刺在他背上的各种目光急剧减少。
……当然这也有可能和他学乖了没事干只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到处乱走主动惹人讨厌有相当大的关系。
不过这些茯神都不在乎。
他很清楚现在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那就是做一个大家眼里猜想的一模一样混吃等死型“废物”
,忘记自己的能力,好好地跟以诺切在一起:这个家伙对自己的退让和容忍总结起来大概有可以绕地球三圈那么多,而他从来没有跟茯神要过补偿甚至不曾提起,这反而让茯神更加想要补偿他。
“——楼上的建筑修复进行得怎么样了?”
这天早上,打着呵欠黑发年轻人顺势滑下床,黑暗中摸索着抓起了已经站在床边不远处穿衣镜前男人的大手,捏了捏他略为冰凉的手心,然后拉着他让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哪层?”
以诺切问。
“上次我和莉莉丝弄坏那个。”
“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那个疯婆娘弄坏的东西当然是她自己去修,如果她的手下对于额外加班有什么怨言的话,就自己去跟他们的顶头上司抱怨好了。”
“……喔。”
跟莉莉丝抱怨?
搞得好像谁真的敢去一样。
茯神垂下眼,却并没将心中的腹诽说出来,他只是顺着以诺切的手臂一路向上攀爬然后又摸了摸——果不其然他摸到了男人结实的胸膛,他面无表情地移动手指,捏起他还没来得及扣上的衬衫,慢吞吞地替他扣上了胸前的第一颗纽扣。
以诺切伸出手摁住茯神的手,两根略微粗燥的指尖夹着他右手中指揉捏玩弄,他微微低着头,那双红色的瞳眸之中拥有着深不可测的情绪,没有人能将它们解读——噢,或许茯神可以,可惜他看不见。
然后以诺切放开了茯神。
他微微扬起下颚,耐心地让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微微踮起脚,用比他自己动手可能慢上十倍的速度从最上面一颗纽扣开始一颗颗地扣上——以诺切享受这个茯神垂眉顺眼替自己扣扣子的乖巧模样,就像他享受每一晚黑发年轻人脸上挂着自己大概都不知道的潮红热情,有些急切地用颤抖地手将那一排纽扣打开时一样。
——最丧心病狂的是,当他因为眼睛不方便而发小脾气时,那模样给人的感觉可是觉得可爱大过于心疼。
想到这,以诺切挑了挑眉,手不自觉地悄悄贴上了茯神的腰:“弗丽嘉?”
“嗯。”
“胖子说,你最近都不怎么出房间。”
“没有啊,也不是故意的。”
茯神将身后那鬼鬼祟祟从他腰间往下滑至屁股的大手重新拉回原处放好,“眼睛也确实不方便,光靠我自己最多也就能到活动室去而已,又不能看书,就傻乎乎地坐着,那坐在哪不是坐着?”
“那些人还欺负你?”
“……”
以诺切的这种说法让茯神笑出了声,他摇摇头嘟囔了句,“谁能欺负我啊?”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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