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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头道:“不,就算不提船肆,也掩盖不了彭族之富。
一管事怎敢私议船肆这等事?定是彭贾人特意嘱咐的,真正目的,是表明彭族跟郡署利益相关,他彭贾人非寻常大贾。”
门下史脸色难看:向谁表明?当然是向县令表明,说难听些,是威胁县令勿要干扰这门亲事。
“这也太嚣张了。”
他气愤道。
自己这些吏,全都倚仗着桓县令,辱官长就是辱他们。
桓县令:“彭家人来的不是时候,曲辕犁是大事。
明日起,抽调闲吏,每人都要学懂曲辕犁,然后划分乡里区域,先教贫乡农户使用。
乡所之吏同样。”
“是。”
门下史立觉解气,先把媒吏支出去几天,晾着那彭管事。
“此事躲不过,你亲去苇亭,让亭长问一下王家长辈的意思。”
这门亲到底是王家的私事,桓县令再看重王葛,也不能越过她长辈回绝彭贾人。
但只要王家敢拒,彭氏就休想在踱衣县撒野。
未正时候,王葛四人到富春江了。
放眼望,青色的江水平缓流淌,两岸翠绿之山高矮不同,层层叠叠。
与翠绿之色截然不同的是地上的浅草,已经尽黄,这种极致明亮的黄,一直延伸到每座山脚。
景美无用,没有船。
离开留乡亭后,沿途的野亭他们都没进,不知附近江岸的情况,王恬爬高观望,没发现屋舍,无百姓聚集生活之地。
听从桓真意见,他们朝上游走。
小半个时辰后,岸与矮山相连,树增多,四人下马。
王恬纳闷:“怎么连艘渔船都没有?”
司马冲:“知道打仗了,你敢出来捕鱼?”
“为何不敢,不捕鱼吃什么?”
这俩人但凡闲下来就得吵,王葛全当听不见,桓真把坐骑交给她,只身快行,没入前方林间。
约莫着一刻过去,桓真未归。
两刻过去,司马冲、王恬不吵了。
三刻过去,司马冲道:“你俩站这看好马,我去找他。
王恬不许乱跑。”
待他身影不见,王恬才抠泥块朝江里扔,不停扔,仿佛扔的是司马冲。
“王郎君,你会打水漂么?”
王葛问。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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