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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她的哭声越来越大,他只好伸手轻轻推了她一把,因为仅从外表上看不出来国籍,所以他用英文低声问她还好吗她的回答让他有些意外,她睁开眼睛先是茫然的一愣,在看清他的时候又慌忙站起身来向他道歉,道歉的话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她不停的说,“抱歉,真的不好意思,我只是……抱歉……”
,有些错乱,但他还是听懂了,并轻巧地安抚她“没关系,你或许是做了噩梦。”
不知是他的话还是其他什么缘故,她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坐在座位上不说话。
他素来不是好事的人,看见她平静了下来,就放松了自己,靠在座椅上准备休息,就在他快睡着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阵低低的声音,似是自言自语,她说,“真是一场噩梦就好了。”
他那时候没有再说话,然而她柔弱的模样却让他难以忘记,直到在医院的偶遇,同样的失魂落魄,同样的沮丧难过,他几乎可以毫不费力就能记起面前这个姑娘,轻易地,让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诧异过后一切仿佛就变得顺理成章,他们结婚,从简单的交谈中他得知,她的父母早已离世,离世的时间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相差不远,稍微一想,他差不多就得出了结果。
所以,后来他一直没提过那一次匆忙的见面。
因为,不管怎么说,哪怕她掩饰的再好,那都是她无法忘却的痛苦。
现在眼看她如此纠结,自然更是不会。
察觉到情绪低落之后顾淮宁稍稍松开了怀中的人,“先去睡觉,有什么事儿等明天醒来了再说。”
梁和又闷了一会儿,抬起头低声说了句好,就向卧室走去。
看到装修一新的卧室梁和不免又想感叹了,难怪一走进这个房间那种熟悉的感觉就止不住,果然是血脉相连么,就连喜好都这么相近。
既然是自己的小姨,那么暌违这十几年,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心头就涌起一阵烦躁,梁和纠结地抓了抓头发,掀起被子想钻进去。
顾淮宁跟进来取衣服,看她烦闷的模样也明白了大概,环绕屋子一圈儿,笑道,“要不再装一下?”
“不要了。”
她低声答道,看他穿上军装有些奇怪,“这么晚了,你要出去?”
“嗯。”
他垂下眼睑去扣领扣,“自己睡行么?”
哎,她又要惆怅了,在这新房的第一天就要自己睡啊?这么晚了又会有什么事儿?她想问,可是看他一脸疲惫,还是忍住了,只是嘱咐他开车小心。
“我知道。”
伴随着声音落下的还有额头上那个凉凉的吻,梁和裹在被窝里目送他离去,直到大门关上,才知道这个房子里又只剩自己一个人了,盯着天花板,梁和想,今晚注定要失眠了。
――
已是夜晚十二点,京山守备区站岗的哨兵刚要换岗,门一打开,忽然一辆车打着转向灯从外面疾驰而入,速度之快让两个哨兵愣住,缓过来之后慌忙回到值班室去看监控器,看清楚车牌号之后顿时放了下心。
“我说,听人说咱们团长的老婆来了,家属院那边的房子都装修好了,怎么团长大晚上的没事儿还往这儿跑?!
也没听出什么事儿啊。”
另一个人一边哈气一边扎腰带,“行了,出了什么事儿能让你知道。
换了岗就赶紧回去。”
团部值班室的灯还亮着,值班的通讯员见顾淮宁进来慌忙起身敬了一个礼,顾淮宁颔首示意,拐弯向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去,办公室里也是灯火通明,参谋长赵乾和和团副岳凯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踏进门第一步他是愣了一下,看见两人那架势有些想笑,“怎么回事儿,电话里说的糊里糊涂的,还把人岳凯从家里给挖了来。”
“我挖过来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赵乾和斜他一眼,开始说正事,“刚刚接到上面电话,说是军区里三辆车让人在高速上给堵了,一查车牌是咱们这边的。”
话还没说完,岳凯就赶紧接上,“不可能啊,这几天严格规定,凡是出车都得由上面批准的条儿,谁那么胆大妄为还敢往高速上开?!”
“我能唬你么,电话都打到军区有关部门了,他妈还不是一个是三个,一对车牌,立马就能查出你是哪个部队的,这不番号一查电话立刻就到。”
顾淮宁听出了个大概,沉吟片刻后问,“开车的也是咱们这边的?”
赵乾和一拍桌子,咬牙,“开车的是地方上的,这军牌要查出来是真的,那可就事大了。”
话一出口面前顾淮宁脸色微凛,岳凯刚从下面调上来不到一年,没听说过这些事情,只是犹犹豫豫地问,“这要查出来,得怎么处置?”
赵乾和看他一眼,压低声音道,“肯定得给处分,严重了还得交到有关部门进行处理,前年装备部有个副部长,就是因为倒买倒卖军牌这事儿被查住了,就一个,结果立刻免去了一切职务,到时间了直接让他转业走人。
因为这副部长在上头有人,这还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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