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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是被调快了倍速的唱片,哗啦啦转得飞快。
从卤煮店那次“和解”
之后,我和张云雷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说是朋友,却比普通朋友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在意;说是别的,又好像还差着那么一层窗户纸。
他依旧会在晚上发来消息,有时是段新练的太平歌词录音,有时是张后台师兄弟们打打闹闹的照片,有时就只是简单一句“今天演出的场子有点冷,你多穿点”
。
我也乐得回应,给他发我新画的设计稿,吐槽难缠的客户,甚至偶尔会把杨九郎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发给他,看他在那边发一串“哈哈哈哈”
的表情包。
杨九郎成了我们之间最哭笑不得的存在。
一边是亲妹妹,一边是搭档,他夹在中间,天天被我们俩“折磨”
。
有次我故意跟张云雷说“你上次唱的《探清水河》跑调了”
,转头就看见杨九郎偷偷拉着张云雷说“我妹妹就是嘴硬,她其实循环听了一晚上”
;还有次张云雷给我寄了两盒据说是“托人从天津带的”
十八街麻花,杨九郎看见后,一脸“我就知道”
的表情,对着张云雷挤眉弄眼。
这天下午,我刚忙完手里的活儿,就收到杨九郎的消息:“小曦,晚上有空吗?来三庆园呗,今天我们排新活儿,完了一起吃宵夜。”
我看着消息笑了笑,回:“有什么好吃的?”
“你想吃啥就有啥!”
杨九郎秒回,“辫儿哥说,你要是来,他请你吃南门那家涮肉。”
我挑了挑眉,手指在屏幕上敲:“他请?那我可得去。”
收拾好东西,我驱车往三庆园赶。
傍晚的夕阳把街道染成了暖金色,车窗外掠过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心里莫名有点期待。
到了三庆园后台,刚推开门,就被一股混合着松香、茶叶和淡淡汗味的气息包裹。
后台比广德楼的更紧凑些,几张旧沙发挤在一起,墙上挂着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大褂,角落里的饮水机咕嘟咕嘟烧着水,一派烟火气。
“哟,我们的大设计师来了!”
孟鹤堂正坐在沙发上翻剧本,看见我进来,立刻笑着打招呼,“九郎刚还念叨你呢,说你再不来,他那盘瓜子都要嗑完了。”
“孟哥好。”
我笑着回应,目光扫过屋里,没看见杨九郎和张云雷,“我哥和辫儿哥呢?”
“在里屋排活儿呢。”
周九良从一堆大褂里抬起头,手里还拿着件深蓝色的,“说是新改了段《黄鹤楼》,正琢磨包袱呢。”
我刚走到里屋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杨九郎的声音:“不行不行,这包袱太老了,观众肯定不乐。”
“那你说用哪个?”
是张云雷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又有点较劲的意思。
“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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