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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被鸡啄了屁股以后一直都不怎么敢出门,年岁也不大,看着流冰海的时候有些胆怯。
流冰海问了半天,姑娘才吭吭哧哧地开口说话,据说,小姑娘被鸡啄了屁股以后,被几个人当众羞辱过,说她这小贱胚子,能被阎王盯上屁股,定不是好货,不如去妓院卖艺算了。
还真有妓院的人来找过这丫头,但爹娘终归是舍不得,一直把她闷头养在家里,小姑娘受了点刺激,每日吃的也不多,精神不是太好。
再问另外那几个姑娘,情况也大抵如此,被鸡啄了屁股以后,便被人当街羞辱,后面便是有风尘之地的人来招惹。
流冰海想,用这传说中“阎王的小兵”
抹了姑娘的名节,再招去风尘之地,她不是想不到的,但这鸡是怎么乖乖听话,对着漂亮姑娘的屁股就啄过去了?
这还是一只有审美的鸡?
流冰海问姓赵的那位姑娘,“那鸡啄你屁股之前,你身体可有何异样?”
姑娘眼神愣愣的,不是很机灵的样子,“好像没啥……”
流冰海又去问另外那几位姑娘,一位姑娘想了好久,道,倒是感觉屁股有些凉飕飕的。
但那几日天冷风大,凉飕飕也属正常。
小痣问流冰海,“姐姐,你要破案了?”
流冰海走在街上,街上如往常般热闹,她可不是那爱管闲事之人。
但事情落到她脑袋上,推也推不掉,街上的小曲儿不是也唱了吗,“那贱人把阎王的小兵当儿戏。”
都做了贱人,得对得起这个名声。
回到贺家,流冰海看着大头,大头一见她回来了,扑腾着两只翅膀,不停的上前蹭她。
流冰海蹲下摸了摸它的鸡冠子,内心竟涌起一丝丝温柔。
大头大约以为她去相亲了,吧嗒着两只鸡眼。
流冰海托着下巴,看着大头,边看边道,“大头,你喜欢吃什么啊。”
鸡都喜欢吃些啥?
“姑娘屁股喜欢吃不?”
大头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流冰海,竟然有些羞答答起来。
大头是一只鸡,一只真正的鸡,虽然注入了一颗骚气的灵魂,但它好歹是只鸡。
流冰海又上了街。
这回,街上更热闹了,除了哼唱“那贱人把阎王的小兵当儿戏”
,便是继续哼着“丧家犬丧出了夫家门。”
宰鸡宴是镇长安排的,无人敢和镇长作对,但多少有些人心惶惶之人,把火气撒向流冰海身上。
她不生气,她挣的就是这份钱,替镇长办了事,担些骂名也是应该的,况且镇长想灭这风气,总得有个替骂的羔羊。
但总提及她丧出夫家门的往事,她可就不是那么好脾气了,日子已过去了这么久,她再不想和那姓张的有什么关联。
总提他作甚。
流冰海看见旁边的铁匠铺,铺面旁立了个梯子,她三步爬上梯子,顺势坐上屋顶,甩了旁边一把大旗往下一插。
旁人都一愣,唱曲的没再唱曲,都看着流冰海。
流冰海看了看街上众人,高喊了一声,“是谁在背后老道我丧出夫家,我是自愿离开那姓张的,自己推着轮椅体体面面走出了张家,你们也都是瞧见了的。”
一句“姓张的”
道破对张若尘的情分,那可真是没什么情分的。
“你们说我做丧气事,这是不假,说我是丧巴星子我也认,但你们若是再把我和那姓张的掺和到一起,就别怪我把丧气也带到你们各户人家,我跟姓张的,尘缘早已尽了,莫再提起我过去曾经是他大娘子的事,想着便耳朵疼。”
耳朵疼?
街上人被她掷地有声的样子震的都没说话。
姓张的——这称呼可是十足的打了张庄主的脸。
“再者,那鸡为何叼了人家姑娘屁股,鸡的主人自然知道,咱们来来往往,心里都有个数就是,这事我也不愿多管,反正也不关我的事,但是,那姓张的现在与我无半分关联,谁若是提起这人,我便只能上门去他家里丧上一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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