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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腮胡男人不知在捣鼓什么,没有应声。
黄毛也不过去找他,直接在时闻面前蹲下,盯着她古古怪怪地笑,“哇噻,这么靓?可惜咯。”
他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还想伸手偷揩时闻。
被走出来的络腮胡一脚踢开,照脸摔下一沓钞票。
“回去躲好,管好嘴,没你事了。”
“反正你要做掉,给我爽一下……”
黄毛话没说完,定睛一瞧,登时晦气地啐了一口,“丢,唔系啊嘛!
辛辛苦苦得两皮嘢,当我乞儿咩?”
[操,不是吧,辛辛苦苦就两万,打发乞丐吗?]
“嫌少?可以,之前欠我的十万先还了。
忘了上次被大耳窿追着剁手指,你跪着求我说的什么?”
“……顶,成碌柒咁,懒巴闭。”
黄毛明显还是不满,但更怕络腮胡发作。
含含糊糊骂着脏话,不甘地瞪了时闻一眼,捞起地上的钞票,忿忿不平往外面去了。
黄毛走后,剩下一片诡异的静。
络腮胡半蹲下身,木然地看着时闻。
“问你话,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醒目点就照做,我对后生女没兴趣,但其他人不是。”
这人嗓音是严重受损过的嘶哑。
像摔坏的锣,伴着破漏的气音。
一拉一锯,更显刺耳难听。
时闻还在回想黄毛刚才那句“做掉”
,拳头紧紧攥着,心底隐隐已经有些绝望。
“你是时鹤林的女儿?”
意外,又不太意外地,时闻从匪徒口中听见父亲的名字。
谋财?
不,不会。
时家败落早不是新闻,过去几年了,不会还有人蠢到打钱的主意。
如此明确的指向性。
既不图财,也不为色,那么不是寻仇,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时闻垂了垂眼皮,权当点头。
“知不知道许朝诚人在哪里?”
果然。
时闻预感言中。
果然。
只会是这件事。
只会是沈夷吾。
时鹤林死后,放在她身上的视线锐减。
她自认足够低调,明面上也不曾露过什么破绽。
只是她低估了沈氏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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