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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照旧把她的手腕拽着,疾步朝前走。
两人凭着记忆寻到了彭永明的住处,偌大的府邸内,仆婢、随从四散逃避,好些顺手牵羊拿了金银器皿,也无人去管。
院门尚在风中吱呀转动,看上去里面并没有人,项桓在前面开路,还没进入屋内,只见得一个厮瘫坐在地,神色空洞茫然,倚着墙止不住的轻轻发抖。
宛遥狐疑道:“他这是怎么了?”
甫一看到房中的景象,项桓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宛遥的双目,她惊鸿一瞥也不过一片鲜红而已。
“项桓?”
饶是什么没瞧见,她却能清楚的嗅到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没事了。”
他低声,“别去看……走吧。”
紫檀木雕铺成的架子床,鲜血浸透锦被,躺在其中的人血肉模糊,似乎尚在微弱的抽搐着。
有那么一刻,项桓竟没能认出对方来。
他搂着宛遥一路走出后院,身侧来来往往的人把原本奢靡的太守府搅得一团乱,名贵的盆景与茶花被弃如敝履地摔在地上。
“落得这个下场,也算他自己咎由自取。”
宛遥点点头,“大概就是报应吧。”
她深吸了口气,“但愿青玉姑娘在有灵,可以就此安息了。”
青龙城留了其他将领驻守,余下的皆跟着前往嵩州与季长川汇合。
宛遥回到官驿,这边已经打算启程了,她抬脚正要上车,项桓在一边牵着马,忽然过来拦住。
“诶,今不坐车了吧?”
他不由分地将人推到自己那匹新养的战马下。
宛遥不解地左右回头:“又干嘛?”
不知道是不是上一场仗让他纾解了心中郁气,少年今日似乎心情很不错,“坐车多闷啊,你就陪我骑骑马呗。”
“……去嵩州那么远,怎么也要一两个时辰,马背上颠着太难受了。
我不要骑。”
她才抗议完,便被项桓拦腰一抱给递了上去,后者旋即踩着镫子纵身一跃,两手握着缰绳,稳稳当当的把她圈在胳膊间。
“项桓!”
她朝他手背狠拍了两下以示愤怒,对方倒是一脸无赖的样子在笑。
“别动别动,我这马烈着呢,一会儿把你甩下去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项桓在后面吓唬她。
宛遥侧头睇了个白眼,“知道危险还叫我骑?”
他腆着脸,“那不是让你和它熟悉熟悉么,反正以后早晚也要是骑我的马的。”
“谁的。”
她很是鄙夷,“最不喜欢就是跟着你骑马了,每次都疯跑……”
“你要不喜欢,大不了我骑慢点……诶,来摸摸。”
项桓引着她的手压到马鬃上去,“这匹白马毛色最纯,我找大将军足足要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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