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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抬手擦了擦眼角飞出来的眼泪,把她的衣服从衣架上拿下来,送到阿凝手上,人也坐到了床边:“可要我帮你穿?”
说着还握住了她露在被子外的嫩白脚丫。
孟羽凝嗖一下把脚拽回去,把被子裹严实些,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我自己来便好。”
祁璟宴见新婚妻子跟防贼一样防着自己,简直啼笑皆非,无奈摇头说好,起身去穿自己的衣裳,随后进了浴房去洗漱,给她留下穿衣的空间。
孟羽凝探头见浴房的门关上,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把里外衣裳都穿好,穿鞋下地。
回头一看乱得不成样子的床铺,又连忙爬上去,把被褥都扯了扯,看起来没有那么荒唐了,这才又下地,顺手把祁璟宴昨晚用过的小衣攥在手里,打算待会儿自己拿去洗了。
祁璟宴很快洗漱出来,孟羽凝装作和寻常一般,和他擦肩而过,往浴房里走。
祁璟宴转身目送她离去,余光瞥见她背在身后的手中紧攥的物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他只觉一陣燥|热|涌上,走到桌边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随后又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股寒气兜头袭来,这才觉得清爽了些。
等屋內凉了些,空气也新鲜许多,便赶紧关了门,唯恐待会儿阿凝出来着了凉。
不多时,孟羽凝收拾齐整走出来,便见祁璟宴仍旧墨发披肩,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
她轻轻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也不说话,就那么默默陪着他。
祁璟宴握住她的手,一根一根捏过她细嫩的手指,许久才开口:“阿凝,明日,我们去给母后上香吧。”
孟羽凝柔声答:“好。”
回来京城这么久了,祁璟宴一直没有提出去他母亲陵前祭拜,她也一直没敢提起,原本她还想着这两日问问他的,没想他今日竟主动提出来了。
孟羽凝替他高興,脸在他背后蹭了蹭:“云舟,我们成婚了,娘亲一定会替我们高興的。”
祁璟宴沉默片刻,转过身来,将阿凝抱在懷里,微微弯腰,下颌搁在她肩膀上:“嗯,娘亲会高興的。”
两人抱了一会儿,孟羽凝拉着祁璟宴到梳妆台那坐了,拿了把檀木木梳慢慢给他梳起头发,随后挽了个发髻,帮他戴好玉冠,站在他身后对着镜子里瞧了瞧,满意点头,故作夸张道:“哇,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帅的新郎了。”
祁璟宴被逗得笑出声,方才沉闷伤感的心情不知不觉好转。
随后起身,将阿凝按在椅子上,也给她梳起头发来,不过他只会梳顺,别的就不会了。
孟羽凝自己挽留了个简单大方的发髻,挑了一枚镶红宝石的金簪戴上,又戴好同款耳环,便转身给祁璟宴看:“怎么样,好看吗?”
祁璟宴笑着点头:“好看。”
孟羽凝起身取过他的大氅,轻轻披在他肩上,自己也系好披风,牽着他的手,出门朝慈宁宫去。
一进慈宁宫殿门,早已等了许久的屹儿就迫不及待扑了过来,他先规规矩矩向祁璟宴行了礼,转身便抱住孟羽凝:“阿凝怎么才来?屹儿原想去喊你们起身的,皇祖母偏不让。”
孟羽凝摸了摸屹儿的小脸,小声把锅甩给祁璟宴:“哥哥昨日饮多了酒,这才起迟了。”
屹儿不满瞪了哥哥一眼,随即牽着阿凝的手到太皇太后面前:“皇祖母,您快看,阿凝来了。”
太皇太后满眼慈爱地看着面若桃李的姑娘,笑着说:“看到了。”
祁璟宴与孟羽凝并肩而立,随后给太皇太后跪下,郑重叩首行礼,“孙儿孙媳给皇祖母请安。”
太皇太后望着眼前这对璧人,眼角泛起欣慰的泪光,柔声道了句“好孩子”
,随即向陶嬤嬤颔首示意。
陶嬷嬷恭敬端来凤印,太皇太后亲手接过,郑重交到孟羽凝手中:“阿凝,从今往后,这后宫事务,哀家便安心托付与你了。”
孟羽凝侧首望向祁璟宴,见他微笑颔首,这才双手接过凤印:“孙媳定不负皇祖母重托。”
太皇太后笑着将二人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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