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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旭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茫然地看了一会司知砚,金色的瞳孔慢慢缩小。
嘴唇动了动,半晌,似乎是实在忍受不了,颤抖着,小声辩解:“先生……我没有说谎……”
司知砚说:“不是这个。”
黑暗中,他再度低下头,看着手中糖葫芦晶莹剔透的冰糖,半晌,轻笑一声。
“在不开心的时候笑出来,在很痛苦的时候假装若无其事……”
“这类的事情,你演的很好。”
司知砚挣脱最初的伪装后,几乎从没有着急过。
他说话的声音永远平稳而温和,像是夜空中高悬的明月。
距离人间那么遥远。
边旭的嘴唇慢慢颤抖起来。
永远都是这样。
他的心神,全部意志与思绪,都牵挂在那一瞬间的明月上。
和当年……和每一刻……一模一样。
边旭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哭是不能被别人看见的。
一次两次,大家会安慰,再多起来,所有人都会厌烦的。
边旭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先生的样子。
那是像雪一样纯白色的房间。
先生穿着纯白色的,属于实验对象的研究服,靠坐在纯白色的,微微抬起眼睛。
只是轻轻的看他一眼,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啊啊。
这么多年了。
他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您……”
边旭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下颤,非常努力地,才捋直了自己的舌头。
“您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以前……”
司知砚抬起头,笑笑,说:“是吗。”
“我不记得了。”
司知砚放下纸袋,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在边旭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先生已然凑近了。
抵住他的肩膀,轻轻一推,没有用任何力气,他就控制不住地顺从了他的力道,陷在了沙发的靠背里。
司知砚撑着沙发扶手,低下头,苍白细瘦的指尖掐住边旭的下颌,去看他的俘虏。
“——”
边旭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有某种错觉,先生会在这里对他做一切他能想到的事情,项圈会掐住他的喉咙,刀刃和鞭梢会划破他的皮肤……
直到他彻底崩溃,将一切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哭着亲吻他的指尖,请求他的原谅。
最令人绝望的是,边旭知道,他不会有任何抵抗能力。
但是司知砚什么也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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