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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年,你给我建宅子?不是应该修陵墓吗?”
毛动天惊讶道,继而异瞳一缩,又骂道:“傻耗子,我说我在下面怎么收不到冥币呢,原来我连个墓都没有!
你不知道要给死人烧纸钱吗?给我建宅子何用?”
楚子虚嘴角微勾,笑容极浅,悠悠说道:“骂,继续骂,把对我的怨念骂出来,若是不解气,你再打我几下。”
毛动天气冲冲道:“他瞄的,又耍无赖是吧。
你找打,我就不客气了。”
他的暴露出猫的本性,伸出爪子,欲挠上楚子虚的脸,手却在楚子虚肩膀处停下。
毛动天的目光盯着楚子虚后背负着一把长剑,剑柄从肩膀后露出,上面镶着一颗红宝石,那把剑正是双雄剑。
“把双雄剑还给我,这把剑是我的遗物,我要带走。”
毛动天收回小猫爪,理直气壮地说道。
楚子虚眼底深沉莫测,冷冷道:“哼,这剑也是你的“白月光”
丹心仙子的遗物吧。”
毛动天语塞,也不想辩解,心念:“明明是用姻缘线硬把下界渡劫的丹心仙子和我牵在一起,现在又是闹何脾气。”
楚子虚一只手臂搭在胸前,架起另一只臂肘,以手托腮,思虑片刻道:“你放心,这双雄剑,我本就是特意带来给你的,但是,还有一个遗物,你也要带上。”
“是什么?”
毛动天问道。
楚子虚卖了个关子,一挑眉:“你猜?”
毛动天掰着手指细数,口中念念有词:“是揽月明珠?星光烛台?厚切仙草?深海木鱼?灵金夜壶?千层鞋垫?鱼纹亵裤?琉璃盏?金蚕纱?万物囊?寻梦枕?北极贝、大虾酥、猫薄荷……”
楚子虚听不下去,索性打断道:“是我。”
毛动天惊得瞪圆了眼睛,骂道:“滚开,不带!
你算哪门子遗物。”
一双异瞳正视着楚子虚的脸,仿佛回到他临死前那一刻的难以置信与措不及防。
楚子虚不敢再看,轻合双眸,屏气凝神。
毛动天则张望四周,寻找着魔渊的出路。
一片云遮住了残月,熄灭了魔渊仅有的光源。
只听一个哽咽的声音,夹杂着无法压住的哭腔:“我真想不明白我当时为何非要飞升,自从我飞升后,好多记忆发生混乱,我竟然不知你早已死过八次。
那日,当你死在我怀里的那一刻,我依稀察觉我们之间发生过很多…很多亲密的事…可我无法忆起。”
那个哽咽的声音越来越大,忍不住哭了两声,又涕不成声:“我,我大抵是(吸溜鼻涕)天庭太高,我有高重天反…反应,也就是…那高反症,伤了脑…造成记忆退…退化、神级…错乱,所以,所以……”
忽地,一声“哇”
的呜咽从黑暗中传来,那声音仿佛是从深渊最深处挣扎而出,低沉沙哑,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对不起……我也不想……对不起。”
楚子虚早已在心中盘算好了道歉的言辞与姿态。
在他仅存的记忆里,只要他掉眼泪,毛动天便会心软,这一招屡试不爽,简直是他的保命符。
只是,堂堂魔尊,竟要靠着哭哭啼啼来求饶,实在是丢人至极。
所幸,四周一片漆黑,毛动天看不见他此刻狼狈的模样,只能听见他的哭泣声。
黑暗中,轻微的脚步声朝着哭声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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