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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程砚晞并没有丝毫作为火灾主谋的愧疚感。
他也不需要这些没用的东西。
“程晚宁,你眼睛呢?”
程砚晞冷笑一声,唇角是弯的,眼底却毫无笑意。
“在这啊。”
程晚宁天真无邪地指了指自己的眼角。
“既然有眼睛,怎么看不见学校着火了?”
“看见了……”
话还未完,就被程砚晞不悦地打断:“你还敢顶嘴是吧?”
……她只是在回答他。
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程晚宁忽然明白了,原来他刚刚说的“勇”
不是指她在他面前晕倒,而是她闯入火场救人的行为。
程砚晞难道会在意她受伤或者死掉吗?恐怕只会嫌她给自己添麻烦,毕竟还得把人送到医院。
似乎是笃定了对面的想法,程晚宁没有过多感激,只是问了句:“那个,你知道我朋友怎么样了吗?”
因为程晚宁天天念叨菲雅的名字,程砚晞对那个女孩有点印象。
昨天程晚宁昏迷之后,程砚晞本想把菲雅丢到路边自生自灭。
但辉子提醒他,程晚宁是为了救那个女孩才进去的,说明菲雅对她来说很重要。
如果拼命保护的女孩死了,程晚宁肯定接受不了。
程砚晞也能看出来,程晚宁很在意她的朋友。
“这么担心她啊,真感人。”
程砚晞突然觉得,还不如昨天就把她丢火里烧死,“你们老师没教育过你要有感恩之心?我把你从火里救出来,就是为了听你关心她的?”
跟没脑子似的往火里跑就算了,辛辛苦苦把人救出来送到医院,结果她连个感谢都没有,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问那个女孩。
程晚宁无处安放的手揪了揪被子:“谢谢你救了我,只不过菲雅是我朋友,我很担心她。”
面对这迟来的一句轻飘飘的道谢,程砚晞明显不买账,痞懒的眉眼一挑:
“你不是愿意为她去死么?那你现在就放火自焚吧。”
朋友这个词语,已经是他第二次从程晚宁口中听到。
生意人不谈情义,所以除了利益,他的生命中没有任何能让他在意的外物。
其中最不值一提的,就是那可笑的亲情。
小时候差点害死他几次的东西,他不可能忘记。
回想起过去的某个瞬间,大量陈旧的记忆涌入脑海。
程砚晞突然开口,没由来地问了句——
“你……是不是杀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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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程允娜带着补品去了医院,还拿来了女儿急需的充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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