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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行之王求月票（第1页）

小广场上的喧嚣持续到将近晚上十点才渐渐散去。

蚊香燃尽后的灰白色馀烬散落在砖缝里，混着踩扁的菸头和几张被遗落的丶写满了数字的草稿纸。

空气里还残留着汗味丶烟味丶花露水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丶躁动不安的希望。

陈玉带着几个临时过来帮忙的姑娘，就着昏暗的路灯光和手电筒，还在最后清点丶核对那厚厚一沓登记名单。

她们红润的脸庞上既有疲惫，更有兴奋。

手指划过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后面跟着或多或少的份数，仿佛能听到那些家庭里关于未来的争论和最终下定决心的脉搏。

王盛送走最后几位拉着他的手丶反覆叮嘱「一定要干成」的老职工，嗓子已经沙哑得快说不出话。

「盛哥，喝口水缓缓。

」陈良递来一瓶汽水道。

王盛仰头灌了几口，冰凉的甜意勉强压下了喉咙里的灼痛。

「初步统计出来了，」陈玉拿着一份汇总名单走过来，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手指微微发抖：「王总，登记认购的份数……超过一千一百份了！

」

王盛接过名单，就着灯光快速扫了一眼。

密密麻麻的名字，后面跟着的数字，从一份到五份不等。

绝大多数都是他熟悉的丶住在筒子楼里的技术岗家庭。

灯光车间的张师傅五份，录音车间的周工三份，置景车间的刘大爷家两份……甚至还有几位像秦老爷子那样已经退休丶儿孙并不在厂里的老师傅，也拿出了养老钱。

这意味着，仅仅一个晚上，理论上募集到了超过两百二十万的现金！

当然，明天银行开门后，肯定会有一些人犹豫丶反悔，最终实际到帐的肯定会打折扣，但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出了王盛最乐观的预期。

这不仅仅是钱，这是一份沉甸甸的丶几乎压上半个厂技术职工家庭积蓄的信任和期望。

这份名单，更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和盛影传媒与北影厂最基础丶最庞大的技术力量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从明天起，他王盛再去哪个车间借东西丶请人帮忙，绝不会再是之前那种需要赔笑脸丶塞香菸的「求援」，而是变成了「自家事」。

因为这里面，也有他们投的钱。

「技术岗的登记率几乎超过了八成。

」陈玉眼神发亮的补充道：「好多人家都有把定期存款提前取出来的打算……管理岗那边，也有十几户登记了，但大多是观望，只登记了一份或者两份，估计是想先投石问路。

」

王盛点点头，对此并不意外。

管理岗的那些人，消息更灵通，顾虑也更多，更习惯观望和计算。

他们或许看到了机会，但长久以来的优越感，和与一线技术工人的隔阂，让他们难以像筒子楼的邻居们那样迅速下注。

……

众人回到办公室。

嗓子恢复过来的王盛，简单讲了几句：「要优先确保技术岗职工的认购。

陈玉，你们现在把名单按登记顺序和份数整理好。

明天收钱时，一定要开好收据，办理好相关手续。

」